一天一夜!
顾千城失踪了一天一夜,景炎在城内找了一天一夜,而秦寂言在城外,也搜了一天一夜,可却一无所获。
他们没有找到顾千城与老管家的身影,顾千城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与线索,顾千城和老管家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一般,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
景炎也从之前的自信满满,到现在的无力颓废,“会不会是顾千城自愿跟你那个管家走的?依千城的本事,就算她没有办法逃走,可给我们留一点线索总是可以办到的吧?”
顾千城有多聪明,这一点不需要景炎说,秦寂言也知道,顾千城真要给他们留线索,一定可以做到,可是——没有!
他们翻遍了城内城外,也没有找到顾千城留下来的线索。
景炎见秦寂言不说话,又道:“会不会是我们的方向错了,顾千城也许早就出城了?又或者他们还躲在顾家?”
“不会,彭管家不会躲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错,可是……老管家那么了解他,怎么可能会把人安排在顾家。
“我再带人找一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景炎不死的请求道,秦寂言没有应允,而是看着景炎,一脸冷漠的道:“景炎,记得你与朕的约定吗?”一天之内,景炎要是找不到顾千城,他就要审问倪月。
景炎面色一变,忙道:“秦……皇上,别动倪月。”
“彭管家是长生门的人。”不问长生门的圣女,他问谁去?季诺吗?就季诺那性子,别说他不知道,就算季诺知道也不会全说。
季诺骨子里,仍旧是商人的本性,眼光高可眼界小,完全没有上位者该有的气度与格局。
“倪月她虽是长生门的圣女,可她对长生门的事务并不了解,她在长生门更多的是一个象征,这是她第一次外出。”景炎急切的为倪月解释,生怕秦寂言伤害倪月。
秦寂言看着景炎,面露失望,“景炎,你变了!”以前的景炎虽然可恶,可那股狠劲却让人欣赏,现在的景炎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
“我没变,变得是你。你现在是皇帝,你不容许任何人忤逆你。”景炎压下心中的担忧,神色平静的看着秦寂言,以此告诉秦寂言,他没有变!
“你说得没错,朕是变了。至于你有没有变,你自己心里明白,朕无意与你多说,圣女倪月朕必须审,朕这是告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在江南的时候,景炎虽拿顾千城做人质,可心里多少还有顾千城,还会顾忌顾千城的安全,可现在呢?
只为一个倪月,一个相处不到两个月的末村后人,景炎就置顾千城的生死于不顾,着实是凉薄。
要知道,景炎当初可是答应了景老庄主,要照看顾千城的,可景炎是怎么照看顾千城的?
要是景老庄主还活着,怕是会被景炎活活气死。
秦寂言摇了遥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景炎一默,抬头看着秦寂言,半晌后露出一抹苦笑,“皇上,我就只剩下倪月这么一个亲人,倪月也只有我”顾千城有秦寂言,还有顾家人照顾,可是倪月只有他一个。
退一万步讲,倪月会变成孤儿,会落以长生门手里,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父子。要不是他爷爷是昭仁太子,末村根本不会招来灭村的灾难,倪月也不会落到长生门手里。
对倪月,景炎有说不出来的愧疚与自责。
“景炎,别把自己困在过去。”看在同祖同宗的份上,秦寂言难得好心的劝说了一句。
他和景炎都是当年末村灭村惨案的受害者,他已经从当年的事情中走了出来,景炎也该走出来了。
困在当年的事情中,他们都不会幸福。
“我不是你,我做不到。我一闭上眼,就是末村人惨死的景象。”景炎摇头,面容平和,可眼神却十分坚定。
仇恨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根本无法从仇恨中走出来,哪怕报了仇也一样。
报了仇,也无法挽回全村人的性命,也无法弥补他失去的一切。
景炎看着秦寂言,一脸坚定的道:“倪月是末村最后的血脉,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她。”这是他最后的坚持,哪怕牺牲一切,他也要保住倪月。
墨家的血脉,必须要传承下去。
“看在你的面子上,朕会留她一命。”秦寂言闭上眼,没有去看景炎。
他现在看到景炎就生厌,他怕他一怒,会下令处死景炎。
“多谢……圣上。”景炎双手作揖,第一次郑重的给秦寂言行了一个礼,虽不是跪拜礼,可也算是够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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