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很平静,给人一种今日无风的错觉,可是……
站在甲板上的老管家,却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半干的衣服被风吹得来回翻卷,冷得上下唇直哆嗦。
事实上,今天的风确实不大,只是船行的速度过快,带起了风。这点风对秦寂言来说不算什么,可对老管家来说,这确实是受罪了。
老管家刚开始还想强撑,等秦寂言开口,可等了半天也不见秦寂言开口,老管家实在撑不住了,哆嗦的道:“不知皇上召见老奴,有何吩咐?”
老管家这语气与姿态,和在秦王府无异,完全是把秦寂言当主子。
在绑了顾千城后,老管家还能摆出一副,我是忠奴的样子,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老奴?”秦寂言眼眸轻动,放空的视线被收回,落在老管家身上,“朕还真不知,长生门的长老,这么喜欢给人当奴才。”
堂堂长生门的长老,却在他面前一口一个老奴,也是拼了。
“圣上与别人不同,老奴服侍了圣上二十余年,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怠慢。”老管家开始大打感情牌。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上,皇上这个虽然冷,可对自己人却是极好,也就是极护短。曾经他就属于被皇上护的那一类,现在……
他只求皇上高抬贵手,少折磨他一二,至于被皇上护着,他是不敢再想了。
“哼……”却不想,老管家拉旧情的话,只换来秦寂言一声冷哼,“朕还真想知道,你这些年对朕有多忠心?朕记得,你原是朕外祖的人,你在那时就已经是长生门的人了吗?”
如果是的话,他只能说长生门太可怕了,居然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了他。或者说算计他父皇。
“是。”老管家很想否定,可话到舌尖又转了回来,低头应了一句。
“所以说,你一开始接近朕,照顾朕,就是别有用心?”长生门的手伸得可真长,也太可怕。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要是不除了长生门,这一生都不会安稳。
老管家很想说不,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他睁眼说瞎话。只是,老管家却不肯就此认命,强自辩解道:“圣上,老奴虽是长生门的人,可从来不曾背叛过圣上,只除了这件事。”所以,请圣上高抬贵手,别再折磨他了,这寒风……吹得他生痛。
此地离江南已是不远,要是他此刻病了,到了江南,接下来的计划可要怎么办?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彭长老在朕身边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朕的为人吗?”秦寂言双手垂放于扶手两侧,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看着漫不惊心,可却莫名的让人害怕。
老管家吞了吞口水,压下心中的惊惧,勉强扯出一抹笑,“圣上想怎么做?”
“朕给你一个机会,交出择子的解药。”秦寂言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也不愿意与老管家扯太多。
“择子的解药?”老管家苦笑一声,闭上眼道:“圣上,择子的解药不在我身上,只有到了江南,才能拿到择子的解药。”
“让人送来。”秦寂言当然知道择子的解药,不在老管家身上了,要在老管家身上,他早就拿来了,哪里会在这里跟他废话。
“圣上,那人……不是老奴能命令的了的。圣上要择子的解药,只能去江南。”老管家低垂着头,不敢看秦寂言。
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和死亡相比,这点寒冷算什么?
果然,秦寂言冷笑,“既然如此,朕留你何用?”没有老管家,他去了江南,对方同样会找上门。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老管家绑走顾千城绝不仅仅是为了活命,更多的是长生门要顾千城。
江南,怕是有一场硬仗等着他了!
“有老奴在,圣上……至少有谈判的筹码。”老管家很想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可却底气不足。
老管家已经想要放弃了,却见秦寂言缓缓开口,“有道理。既然是筹码,就好好享受筹码该有的待遇。来人……把彭长老带下去,朕不想看到他健康的出现在江南。”敢折磨他的千城,他会千百倍的讨回来。、
至于江南的事?
恐怕不是老管家一个小小的长老与左右的。
“圣上……”老管家嘴唇颤抖,可唤了一句却再也说不下去,或者他知道再说也无用。
暗卫再次出现,像拖死狗一样,把老管家拖了下去。
没从老管家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秦寂言的心情十分不美妙,为了不影响到顾千城,秦寂言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继续坐在船头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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