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跟柯子航从甜品店出来之后,柯子航被一个电话叫走。若笙本来是打算回家的,但是今天兜里的钱已经不剩多少了,原主一个月也就二百来块钱,扣除一些基本用到的,根本就剩不了几个钱。家中唐父唐母已经操劳够多的了,若笙断不可能开口给他们添难。
想了想,她找了一家网吧,上网查了查附近招临时工的信息,留了几个电话。又顺着一条街看了看想找点路子,记清了招聘信息后,若笙又打过去电话咨询了一下。有几家很快回复让若笙几天后去面试,虽然都是一些零碎杂活,待遇也低,但反过来想,这样的工作自然不会太繁重,不会与其他安排冲撞。
回到老式筒子楼时,若笙老远就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还夹带着摔东西的闷响声和谁尖着嗓子嚎的声音。若笙带着疑惑上了楼,本来她该见怪不怪的,毕竟旧楼里夫妻吵架都是掂砖头的,教训孩子那也是从一楼捣鼓到三楼的非要见血的。唯独这回吧,听着不是老对劲。
等她踏上三楼的水泥地时,终于明白了为啥不对劲,那杂乱吵嚷的声音,正是从唐家发出来的,隔壁家还有一个女人在仰着脖子瞅着看,听见动静一回头看到若笙,连忙跟她说:“小唐,你赶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若笙闻言心中一凛,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她蹩起了眉头,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女人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你妹妹好像怎么了,我也不太清楚,你赶快去看看吧。”
若笙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到家门前就看到大门敞开着,唐母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掉眼泪,她连忙上前问她怎么了,唐母一看是若笙,眼泪珠子掉的更汹涌了,好像受了很大打击一样,红肿的眼眶和憔悴的脸色让若笙一阵心疼。虽然唐母不是她的母亲,但是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也很难不动真情。
若笙安慰的抱着唐母拍了拍,道:“妈,别哭了,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唐母泣不成声,双肩起伏的一颤一颤,哑声说:“小熙,雅思被绑架了,刚才有人让商店里的人给我一封信,上面说、说雅思在他们那儿,不想让她吃苦头就不许报警……咱们该怎么办、雅思应该在学校的啊?我打过去电话,老师说今天放假啊?咱们、该不该报警?”
………回忆里没有的情节?
若笙微微一惊,慢慢又联想到明天即将发生的事,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还是说……她的到来,蝴蝶效应的使原本的剧情开始也脱离轨道滑向新的变化?
“那封信呢?确认雅思真的在他们手里吗?”若笙严肃的问唐母,后者哽咽着拿出一直篡在手里的一张纸,已经揉的有些皱巴了,若笙快速的扫了一遍,跟唐母说的基本不差,只是————“他们叫我去换雅思对不对。”
若笙道,她看着唐母,不仅没有气恼,反而是松了一口气。那些人不管是谁,针对的都是她,这样就能跟回忆稍微对上号了,十有八九就是前世被教唆玷污原主的那些人。
唐母不住的摇头,悲伤过后恢复了一些理智:“别瞎说了,我们还是报警吧,再晚一点,雅思就多一分危险。”怎么可能让女儿去冒那样的险?哪怕……不,谁都不会有事的,她咬牙。
若笙望着唐母一双含着浓黝无奈和悲责的眼睛,其实唐母是最伤痛的吧,两个女儿都是心头肉,哪一方她都不愿受到伤害,可这样微薄的她,还是被丢进了选择的油锅里苦苦煎炸。
“爸呢?他知道吗?”若笙问。
“我还没有跟他说……”
若笙深呼了一口气,严肃的说道:“那正好,妈,你听我说,一会儿爸回来了你稳住他,叫他别担心。看好弟弟,一个小时后再报警,现在不要打草惊蛇!”
唐母闻言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小熙,你……”
若笙不想让唐母担心,说实话,按照现在她的身手,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不出意外的话,能把唐雅思带回来。只是怕唐父唐母理解不了跟着操心,现在唐父不知,也省去了很多麻烦,这件事可以很简单、平和的解决————用武力。
若笙把那张纸折起来放进口袋,把唐母扶到沙发上,唐母忽然一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不安的说:“小熙,你要干嘛?你不能……”
“放心,妈,虽然我很想去换妹妹出来。但是我也知道凭一人之力搞不好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我是去雅思学校再确认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线索。”为了让唐母安心,若笙给她了吃一记安心剂。唐母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随即拨通了唐父的电话。
若笙转身就下了楼,把一个好奇露出一颗脑袋的大妈的一句“小唐唉,发生了什么……”给远远抛在了后面。不顾走廊搓麻将大爷正要胡牌的喜悦,一手按在麻将桌上翻身越了过去,吓得大爷手一抖把三年难遇的对子拆开扔出去了。不顾门口垂鼻涕小孩的正要脱裤子遛鸟的惬意,从小孩眼前一闪而过,齐肩的发丝改在空中短短的摇曳了一下,刹那间,好似鬼一般的身影让小孩懵逼的同时脆弱的内心咔嘣碎成了渣渣。
小孩:……唔唔唔妈妈我尿裤子了。
大爷:哈哈哈哈,看我老王这一次炸懵你们!……等等今儿忘带眼镜就是不利索,都有重影儿了……咦?
……据后来看打牌的几个大爷说,就感觉到了一阵风和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然后王大爷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哭了了。
沈若笙一路向西到了楼下之后才堪堪一拍脑袋想起绑架唐雅思的人根本没留地址,怎么找?
“只能先去学校问问了。”她一拧身朝唐雅思的小学跑去。本来应该是周末,唐雅思应该和同学们玩的,为何会跑去学校?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奔跑的若笙脑海中……直到她一无所获从学校里出来碰上几个穿着杀马特的青年时,她终于明白了。
而且,不止明白,还心中透彻的明镜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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