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问我?自己活儿干到一半跑了出去,姑娘正在屋里发脾气呢!”
清尘眨眨眼:“哪个姑娘?”
“还能是哪个姑娘?”女人气得直跺脚:“自然是殷漓殷姑娘了!”
“哦……”清尘又啃了一口梨:“怎么走啊?”
女人已经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发抖地指了指远处一座比别处更加精致一些的小楼,便翻了个白眼儿不再理她了。清尘得了答案,也不再耽误时间,啃掉手里的最后一口梨,看也不看地向后一扔,便甩手往小楼的方向走去。
……不过,殷漓这个名字,听起来莫名的有些熟悉啊?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倚醉楼当年的第一位花魁,好像就叫这个名字吧?
清尘浑身一僵,瞬间大囧——自己这是穿越到十几年前去了?
清尘心中凌乱,到底还记得自己要走的是哪条路,一路上假笑着拍掉一只又一只的咸猪手,又心情高涨地附赠了某些倒霉的猥琐男几脚,脚底小心地用着轻功踏雪无痕,最终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竟然还比预计得要快上几分。
“拜托任务千万不要是找一个脚底有痣的男人……”清尘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了一番,右手握拳,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门,随后便立定站好,只耐心等着后续发展。
不多时,屋里传来细微的声响,脚步声音极轻,明显是个女人发出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开门那人同小玉穿着同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发型,又有着同样的年纪,唯独脸上的表情更显老成一些,眉头微皱,明显是个深思内敛的性子。
“你可算来了,”来人见了清尘便松了口气,赶忙小心地压着嗓子说道:“你快去劝劝姑娘吧。”
清尘心里各种糊涂,脸上还得表现得万分理解,她淡定地冲开门的女孩儿点点头,又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脚迈进门槛,踱着步子往屋内走去。
脚下踩着的是红杉木制的地板,雪白的屏风上秀的是用金线缝制的千芳牡丹图;窗前的前朝花瓶内则正盛开着两株沾水的宝珠茉莉。这小小的一间屋子,高贵华美得令人心惊。
然而即便如此,清尘第一眼望见的,依然只有镜前那人。
赤色的长裙平铺在红褐色的地板上,三千青丝不饰珠宝,就这么自然而又肆意地垂落于朱裙之上,黑红映照之下竟是惊人的美艳。
从始至终,女人都只是背对着清尘而坐,然而不知为何,望着眼前女子那有如火凤一般的姿态,清尘竟然一下便认定了女人的身份。
倾国倾城、绝代风华,纵三千世界,唯殷漓一人。
“来了?”镜前的女人轻声问道。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明明是戏子们偏好使用的勾人手法,却偏偏又多了几分薄凉。
清尘收敛了思绪,点头应了声是。
殷漓轻轻“嗯”了一声,向远处开门的女侍挥挥手,那人得了命令,伸头向外张望了一番,随后轻声关好门,继而低着头走进来,就这么立在了清尘身边。
殷漓拾起桌上的桃花梳,冲身后二人扬了扬手,女侍便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俯视着殷漓梳起头发。
“主上来信了,今早才到的,汾水巷子,陶冶名一家子。”殷漓忽然说道。
清尘听着殷漓的话,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再细细想来,才恍然大悟。之前做安夙凝任务的时候安夙凝曾经告诉自己,当年她被某个颇有势力的神秘人所救,随后更是与他做了交易,出卖自己来到倚醉楼中为他杀人外加打探消息。
而今听了殷漓的话,难道这殷漓也是这个神秘人手下的一个杀手不成?而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现在可不正是倚醉楼刚刚建成的时候?
如果这样推测下来的话,难不成倚醉楼便是这个“神秘人”创立的,而其目的,便是收集情报以及买卖杀人?
可是这一切,又同自家那个便宜师傅有什么关系?
不过瞬息,清尘脑中便闪过千百思绪,随后更是用最快的速度理清了自己所知的信息,然而清尘想得越多,便发现这其间说不通的地方更多,甚至到了此时,她反而越发摸不清楚,系统究竟想要自己在此地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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