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连滟熙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好几张拜帖,而这其中,就有莫一珍的。
莫一珍自出嫁以后,整日里就是给婆婆晨昏定省,然后是处理后院里的事儿,这好不容易闲暇时刻,这才等到她生辰日的这天,可以松快松快。
莫一珍作为新妇,自是和相公正是甜蜜的时候,然就算如此,这到底是盲婚哑嫁,这其中的不如意,也是有的。她的夫君聂辉煌虽然是个秀才,可整日里除了考取功名努力念书之外,别的事情就什么都没了。至于莫一珍的爱好,那更是视为浪费时间的东西。因此,莫一珍在每日里相公念书的时候,就倍感寂寞难耐。
而这日因着是她的生辰,所以婆婆特意表示这是她出嫁后的第一个生日,因此一定要举办的隆重一些。莫一珍也有了权力邀请一些友人。
这其中,就也有连滟熙的份儿。
连滟熙看了那邀请函,心下自然纳闷,自己明明是赢了她,怎么这莫一珍还会想着呢?
只可惜,她无论如何,都是去不得了。
连滟熙因着那日的冲动行事,回府之后李氏就将她做的事情一股脑的就说了出来。
而连珏那日虽然也参加了,可因着后来不胜酒力,因此也就不十分清楚,只隐约知道自己女儿闯祸了,可至于是哪一个,这个就不知道了。
因此,在听李氏说起这事连滟熙的过错后,连珏当机立断就罚她禁闭,而且,还是没有时间限制,只说是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才准出来。
实际上,这样的禁闭,与其说是等连滟熙想清楚,不若是等孟家气消了,才更加靠谱。
但是,这样的事情又哪里就容易了呢?
尤其是在那之后第二日,庆元帝特意请了好几个漆画界的大师来这鉴定,且最后得出的结果是那套酒具是假的后。孟家的脸面可真心是挂不住了,而与此同时,也就意味着孟家和连家的关系估摸着是好不鸟了。
说来,这得罪人神马的,自然也是有的。
说来连珏到底也是个侯爷,虽然到现在还没有请封世子,但是这事情却是板上钉钉的。而他这样的身份,在上京得罪个个把人,又算个什么事儿呢?
可偏偏连珏此人素来是个胆小怕事的,这事情出来后,非但没维护自家女儿的脸面,反而还是自个儿拉下面子跑去孟家道歉。
可想而知,孟家在看到这样的情况,那是越发的趾高气扬,只表示连珏若是不给出个公道,你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而且孟起还一再扬言,必须让连滟熙亲自认错才可以。
其实,连珏一开始也是想的,但是却被弟弟连环给阻止了,这连环平日里也是很少管大房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却是非同小可。
“大哥,别的莫要说了,这六娘子到底是和世子爷定亲,且又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连滟熙未来可是皇族的媳妇,你现在若是让她去认错了,那放着皇家的面子该怎么办?到时候,指不定可就要惹圣上和宁王不快了。”连环一边摸了摸自己鼻下的两撇胡子,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连珏一开始并不如何在意,只随意的甩甩手,说道:“这又怎么样,到底是两年后才会过门,到时候,指不定这事情上京的人可都忘记了。”
他想事情也并不算复杂,反正只要是那么回事,就够了,至于未来如何,这个还真是不好说。
但是,虽然如此,可是旁人就不这样想了呀。
连环暗骂自己兄弟的脑子不好用,另一面却是说道:“大哥,我知你的意思,可是谁有知道两年后众人就忘记了呢?咱们寻常人或许无所谓,到底六娘子也是你们大房的嫡女。但是倘若圣上真心是记下了这事情。这于你于我乃至整个荣欣侯府,都没有好处呀。再说了,咱们如上京的时间本就浅,你如何知道那宁王是个什么性子?咱们以后若是真要仰仗人家,倘若因为这事情而难堪,那可如何是好?”
连环说的是头头是道,连珏虽然开始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但是这到了后面,却也觉得不无道理。
说到底,自己弟弟也是对自己好的。当下就表示他还要仔细思考一下这件事情。
连环微微颌首,其实他也没指望连珏一下子就能认同,他这个大哥什么性子,他可是清楚的。平日里做决断什么的,甭管如何,无论对错,反正都必须要自己拿主意,至于旁人怎么说,那都是意见。
连环对于这事情拎的很轻,所以觉得自己这样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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