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赵斾的一番长谈后,赵斾承诺她会好好考虑。姚姒便再没踏足过他的屋子。在她心里,再去他那边好像有dǎn催促他的意思,因此只一心窝在屋子里读书写字,闲时与丫头们做做冬衣,连赵斾离开琉璃寺她也没去相送,日子到也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早起的风已带了些许凉意。姚娡如今掌家,锁碎事情也不少,原来姚府的规距是下人每季两套衣服,秋做冬衣,姚娡便吩咐负责采买的许婆子下山去添购些吃食用品,另外也要购些过冬用的棉花布匹等,许婆子眼瞅着又有油水可捞,且最重要的是又可以趁些机回姚蒋氏身边去讨些巧宗,便叫上了两个粗使婆子一起下山去。
姚姒眼看着姚娡处事越发的玲俐起来,知道这许婆子是姚蒋氏的人,故意的经常支使这许婆子下山采买而贪些xǎ利,许婆子得了这里头的好处,当然是在心里计较过的,只拿些xǎ事在姚蒋氏身边讨巧,许婆子是她身边的人,姚蒋氏对许婆子的话倒是信了个七分,见姚姒姐妹倒没胡乱来,也就对她姐妹的监视撂开了手,只要许婆子隔三差五的来回话。
姚娡渐渐担起了长姐的责任,家事也打理得有头有绪的,读书女红学些行商的技巧,一样的没落下。日子这样的忙碌,她也就没空去怨叹些什么,对于姚娡的这样变化,姚姒自然是十分的喜见到。
趁着许婆子等人下山去,姚姒便打发红樱去山下接张顺和谭吉夫妻以及陈大夫妻五人上山来。再过两日,张顺和谭陈两夫妇便要起程去京城,此去一别几个月,临别前总有些话要交待。
红樱和绿焦守门,屋里待客也没讲究那许多,张顺等五人都看了坐,姚姒看了几人的精气神都很好,心里再没有不放心的,便勉励了几句,“你们出门在外,凡事都要xǎ心,首要的便是保重自己,银钱没了可以再赚,出门在外,忍字当头,各位都是我放心的人,也不需我多説些什么,此一别各位保重!”
谭吉等人都站了起来向姚姒抱拳,谭娘子笑道:“多谢姑娘一番交待!姑娘放心,咱们都是大人了,都説京都居大不易,万事只有谨慎xǎ心的份。我们去后,两位姑娘且要珍重!”
姚姒dǎn了下头,便从桌上拿了四份契书出来,亲自起身交到张顺谭吉和陈大手里,她自己身边留了一份。
几人都是识字的,不约而同的互看了几眼方才接过来,打开契书一看,皆异口同声的抽气!
“姑娘,这这不妥,原本我们帮姑娘做事且是份内事,这怎么行?”三个大男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还是张顺把话説出来了。
契书是姚姒写的,里头写着新铺子开起来后,张顺谭吉陈大三人各占的份子,张顺和谭吉夫妻各占十五份,陈大夫妻占五份,这四份契书虽没在官府过文书,但有她的xǎ印,算是在行内的一种默认做法,众人都知道这里头的规距,几个人三言两语都推脱不肯要。
姚姒待他们説完,才缓缓道:“在我这里不兴那一套,做事前先把规距讲清楚,你们也知道我的为人,绝不会亏了跟着我卖力的人。如今才开第一间铺子,望各位同心协力,大家有钱一起赚,打本的钱是我出,但各位却是真正做事的人,这份子你们收得起。若是不收,我是不依的。往后再开了第二间甚至是第三间,也都会按份子分给各位。”
她把话都説到这份上来了,陈大夫妻首先便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没想到姑娘也给他们夫妻也分了份子,他们是姜氏的家生子,理所应当为主子效力,只是没想到,姑娘待他们是这样的好,从今往后只有努力做事才能报姑娘之恩。
姚姒起身把他二人扶起来,睇目给谭娘子使了个眼色。谭娘子伶俐,笑嘻嘻的拉住焦嫂子,又劝了几句,才对他丈夫谭吉道:“你们也别推来推去的了,几个大男人,还不若个xǎ姑娘行事大方,这份子既是姑娘给的,可见姑娘是真心的,咱们也就接下来吧,诚如姑娘説的,往后日子还长着,咱们努力替姑娘做事,多赚银子,也就算是报答姑娘了。”
谭娘子的一席话,説得几人再不推辞,都对姚姒道了谢。几人再坐下来,神色都带着几分喜气,姚姒陪着説了会子话,便让绿焦带着谭娘子与焦嫂子去姚娡那边请个安,谭娘子知道,姑娘这是有正经事要交待男人们,便笑着与焦嫂子随了绿焦去。
两个女眷一走,三个大男人都知道接下来是要説些紧要事了,姚姒也没废话,便问了秋菊的事,张顺回道:“秋菊姑娘答应随我们去京城,一直想来给姑娘磕头,只是如今姚府满大街的在找她,她藏身都来及,哪里敢让她明止张胆的出来,因此被我给拦住了。”
姚姒便道:“你们铺子开起来后,不要让秋菊闲着,店里面需要找伙计什么的,让秋菊挑一样做,给她工钱,平素你们多看着她dǎn。这姑娘心眼实,做事也手脚快,只是命不好,如今她从头来过,想必会好好过日子的。若是她想嫁人,也劳你们替她张罗,我这里总会给她一份嫁妆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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