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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肩挨着肩,被子底下是紧紧‘交’缠的手,只是这样却还不够,她往他怀中挨过去,十分贪恋他怀里的温度。,最新章节访问: 。
她是真的怕了,唯有和他这样身心都贴在一起,才能压下从前心里头的那些徬徨与孤独。
“从前,我一‘门’心思想着要为我娘讨个公道,是五哥让我懂得放下心中的执念,只是这份醒悟来得太迟了,姒姐儿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能报五哥的恩情。”她睁着大眼晴,很是认真的望着他,像一只无依的可怜小兽,眸中的哀求之‘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姒姐儿如今不求别的,唯求五哥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若非情深,似她这样坚强的‘女’子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赵斾往她额上亲了亲,柔声一笑,“我还没娶你过‘门’呢,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小命呢,你放心,再不会让你担心了。”
他不会告诉她,他在刑部的牢中都吃了哪些苦,身上受过刑的痕迹还历历在目,只是如今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令她放下心中的仇恨,替她完成她的心愿,这些苦都值得。
他这样一幅戏谑的语气,分明是在安她的心,她只觉得鼻尖一酸,被中和他紧紧扣在一起的手往自己心口放,“嗯,我还等着做五哥的新娘子。”她悄然放下去追问他这几个月事情始末的念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里头,必定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凶险,她欠他的,她便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爱他,偿还他。
夜已深,离别总是来得太快,纵然有说不完的话,却不得不打住。初‘春’的夜犹带着一股子料峭,他替她掖好被角,带着万分的不舍,在她‘唇’上亲了亲。“等我,好好照顾自己。”
姚姒的眼泪滔滔落下,滴在他抚她脸的手上,万般不舍又能怎样,他终是要离去,这一别,再见不知是何日。她不能问他归期,男人除了儿‘女’情长,还有家国责任,她心中明白,为了她们的将来,他此去一定是要建一番功勋才会归来的。她语不成声,“这辈子姒姐儿都是你的人,有五哥一日,我在一日。”
莫怪人说儿‘女’情长会消磨男人的斗志,赵斾‘花’了满身的定力,才站起身来,他不忍再望多她一眼,含了无限惆怅和不舍,旋即转身离去。帐幔被他临行的风掀起一阵微‘浪’,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中,难过得心像碎成无数片。明天一早他就要离京回福建去,他这一走,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把自己塞到被中,闷头痛哭。
赵斾回到定国公府时夜已深,大半个府邸的灯火已熄灭,却唯有正院的灯火通明一片。赵斾叹了一息气,抬脚便往正院去。为了自己的‘女’人了却心愿,却将自己的家族差点陷入万劫之境,虽然他同时也为这个家族挣到了一份从龙之功,只怕也同时深深伤了母亲的心了。
守‘门’的婆子见到他来,忙躬身请他进去,行至正房时,秋嬷嬷迎出来,见到他很是‘激’动,“五爷可算是回来了,夫人等了五爷一天了,快快进去,母子间哪有隔夜仇的,五爷您多顺着夫人一些,这些年夫人也确实不容易,说到底,夫人还不都是为了五爷好。”
“劳嬷嬷担心的!”他上了正房的台阶,秋嬷嬷替他掀了帘子,就见定国公夫人歪在罗汉榻上单支着手肘,神情哀伤而落寞。
“娘”,他唤了一声,紧步上前便跪在了定国公夫人面前,“儿子让母亲担心,是儿子不孝。”
定国公夫这才抬起头来望向儿子,半晌才发出疲惫的声音,“你不孝,你是怎么个不孝了?参将少年得志,可谓运筹帷幄,如今何必在为娘面前做这等姿态?我实在消受不起。”
赵斾跪得笔直,并未因母亲的冷嘲热讽而动气,他放软了声音,说道:“娘,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我和姒姐儿经历了许多,我爱她,这一生我非她不娶,是儿子辜负了母亲的一片心意。”他膝行了几步,在定国公夫人的‘腿’边磕了三个头,复道:“儿子并不悔,于家族,我受了定国公府这些年的庇佑,以我身陷牢狱两月余,却解了定国公府受今上猜疑之心,我不悔。为了替姒姐儿了却心愿,我选择了跟随太子殿下,甘愿身为马从卒,我也不悔。儿子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家,娘,您就成全儿子的一翻‘私’心,成全儿子和姒姐儿吧!”
定国公夫人气得额角哔哔跳,听听这是什么话,他是她养的,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为着个‘女’人,她的儿子九死一生,险些把整个定国公府搭上了,还说什么不悔。定国公夫人怒极却笑了,“斾儿,为娘若同你说不准呢?”
赵斾抬起双眼静静地看了看母亲,说出来的话却是斩钉截铁,“娘若不同意,此去儿子便是拼尽一身,也要用这功名求得太子殿下的一道合婚的旨意。”
定国公夫人望着儿子坚定的一张脸,忽然觉得心力‘交’瘁。儿大不由娘,真要和儿子闹得似仇人一样,却也不智,原本怒极的心反倒是沉静下来。想到儿子明天一早就得起程回福建,刀剑无眼,儿子这一去生死难料,她相信,儿子为了那个‘女’子,必定会拼尽全力去拼杀战场,没有哪个做娘的不心疼儿子的,定国公夫人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忽地就下了决断。
她重重地一声叹息,先前母子间的剑拨弩张一息间歇烟消于无。自己的儿子自己心疼,两个月的牢狱之灾,儿子必定吃尽了苦头。定国公夫人死死地把对那个‘迷’‘惑’儿子心智的无耻‘女’子的恨意吞下去,她弯身把儿子扶起来,“斾儿,你起来。”
赵斾望着软和下来的母亲,只觉得深深的不孝,可是没有办法,临走前若不能得到母亲的谅解,就算他到时能求得来一道他和姒姐儿合婚的旨意,可依着他对母亲的了解,必定不会善待姒姐儿,如今唯有动之以情,求得母样的同意才能走得安心。
他起身后,便给母亲奉了盏茶,眼中不无感‘激’与愧疚,“娘,请恕儿子不孝,儿子这一辈子就求母亲这一次,娘你成全我和姒姐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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