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临的年纪和他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胡伟刚有这种猜测也属于正常。
郑宁国闻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不,你们不要瞎猜。你们几个可知道国内有一家挺大的企业名叫龙腾集团的?”
薛建立即反应过来:“我知道,这家企业是国内最大的民营资本,实力非常强大,而且历史也非常悠久,延续时间足足有百年有余了——只不过中间有着十几二十年的空白期罢了。之前叫潜龙集团,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改名为龙腾集团,现在看起来,似乎寓意深刻啊!”
欧阳强震惊无比:“老郑,你不会说沈临是……这家企业的老板?”
“没错,他就是龙腾集团董事长,国内工商界跺跺脚都能引起风云变幻的工商领袖。最近,我听闻龙腾集团开始对外扩张,走国际化和全球化的战略路线,我怀疑……他们的发展,有政治和官方的背景。”郑宁国的话瞬间引起了薛建三人的共鸣。
三人叙叙谈谈,就在这个时候,佣人来报:郑宁国的前任,华商总会前任会长——本城和南部地区最著名的华商魏国庆到访求见,与他一起来的还有魏国庆的儿子魏宁宇。
魏国庆虽然退休养老,将生意交给了女儿魏秋华,但退居幕后的他仍然是本地区举足轻重的商业领袖和华人名流,即便是郑宁国这些人,也不敢对他失礼。换言之,魏国庆就是老前辈,昔日对他们这些后辈有提携护持之恩,谁也不能忘恩负义。
因此,郑宁国四个人立即起身,迎出了客厅,在别墅正门接到了拄着文明杖气态依然矍铄的魏国庆,以及站在他身后神色颇有些尴尬的外科医生魏宁宇。
“魏老,您老光临寒舍,让我们蓬荜生辉啊!”郑宁国朗声笑着握住了魏国庆的手。
魏国庆神色沉静:“小郑,我来这一趟,主要是为了这个孽子!”
魏国庆的脸色顿时冷肃了下来,他回头指着魏宁宇怒斥道:“这个孽子!忘本的孽子!他竟然当众羞辱国内来的朋友,诋毁我们传承了几千年的中医文化!我就说了,你学习西医,我不反对,因为这是你的自由和权利,但是,你没有权力诋毁老祖宗传承下来的东西!”
魏国庆非常生气。
魏宁宇噤若寒蝉,屁也不敢放一个。
他当众挑衅沈临的事情,诋毁贬低中医的事情,传到魏老的耳朵里,引起了这位对祖国怀有浓烈感情的老华商。他可以允许自己的后代有不同的政治信仰、价值观念,甚至对西方的生活方式和行为准则奉若圭臬,但不允许自己的后代诋毁来自于祖国的一切!
这是老爷子的最后底线了。
郑宁国马上就回过神来,老爷子这是带着魏宁宇上门道歉负荆请罪来了。
“魏老,您呢也不要生气,就是一点小事,也是误会。魏医生不了解中医,对中医有些误解和偏见,也是在所难免的。”
郑宁国打着圆场。
薛建几个人也笑着解释寒暄,宽解着这位愤怒的老人和长者。
魏国庆狠狠跺了跺脚:“混账东西!忘本的孽子!我们是华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这都是我们的根,永远不能忘本!”
魏宁宇尴尬地搓着手,低着头无语。
“小郑,听说你请了那位国内来的沈先生,我这一趟来呢,一个是让这个孽子当面向人家道歉,负荆请罪;另一个是要见见这位年轻人,听说他医术高明,我要向他求医哟。”魏国庆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的偏头疼越来越厉害了,我看西医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说不准中医的针灸会有疗效,我就来试一试。”
“魏老太客气了,您请进。一会等沈教授到了,一定会帮您治疗的。”郑宁国束手让客。
魏国庆哈哈大笑,也没有客气,径自率先进了郑家别墅的客厅。
魏宁宇低着头跟着老爷子的屁股后面进了客厅,心头的不爽可想而知。他虽然是在西方的价值观社会中成长起来青壮年一代,但作为华裔,他也同时接受着来自于父亲近乎执拗粗暴的传统东方文化教育。
对于这位一向在家中说一不二的父亲,他敬畏兼崇拜混合有之,不敢有任何的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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