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挥了挥手,示意温谷娜伸过手腕来。
温谷娜依言挽起袖口,伸过来。
沈临探手切住了温谷娜的脉门,温谷娜立即感觉全身麻木僵硬,浑身器官乃至大脑神经都在失灵状态中,动弹不得,不由脸色一变。
其实沈临是故意为之的。
他切脉的手法与普通中医大为不同,采用的是冲应道人这一脉世代传承的锁脉法,锁脉的程度和患者感知的程度取决于医者的力度,力度大了,反应就大,而力度小了反应自然就轻微了。
按常理来说,沈临仅仅是为了诊脉,没有必要采取重力度。但沈临为了让温谷娜能有一个更深刻的记忆,就刻意多用了几分力道,传递到温谷娜的身体器官知觉上,那就是人体受到沈临的控制。
大脑非常清醒,但大脑中枢神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这是一种令人惊惧和玄妙的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沈临从温谷娜变换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丝的恐惧。
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乃是人的一种天性,与生俱来的。
沈临笑而不语,却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深处闹市而不惊,心神全部浸淫到患者的脉象把握中去,沈临的诊脉其实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全场一片静寂,大多数人都半信半疑地紧盯着沈临。
良久。
沈临缓缓睁开眼睛,淡淡道:“温谷娜同学,如果我没有诊断失误的话,你的痛经症状非常明显,而且持续的时间比较长,因为你长期服用了大量的止疼药,以至于治疗起来……有些难度。”
沈临松开手。
温谷娜这才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没有人注意到,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害怕导致。
温谷娜的声音有些发颤:“沈教授,那么,您能为我治疗吗?会不会当场见效?”
沈临望着眼前这位金发女大学生,笑了笑:“温谷娜同学,请脱去外套。我可以为你当场治疗,效果肯定会有,至于是不是当场见效,还要看你身体的承受能力。”
温谷娜大大方方得开始脱去外衣和里面的羊毛衫,露出其内的深红色胸衣来。台下立即有了个别的哄笑声,但大多数学生的关注点都在沈临的手上——这个时候,沈临已经打开了自己的针灸包,开始为银针消毒。
银光闪闪的长针,落入众人的眼帘,台下旋即响起诸如“我的天”之类的惊呼声。
碧娜皱了皱眉,起身走到沈临的跟前,质疑道:“沈教授,您要用这些针扎入温谷娜的身体吗?这……如果造成伤害,学生和学院会提起控诉!请您务必要明白这一点。”
沈临笑笑:“当然,如果我的针灸造成温谷娜同学的身体伤害,我愿意接受贵国法律的惩罚。”
与此同时。沈临在圣约翰大学医学院为女生温谷娜现场针灸治疗作为中医文化传播的一种手段时,华城地方检察官约翰的夫人布莱尼特乘坐火车抵达f城。
布莱尼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人群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在火车站出站口处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在网上预订的酒店——郁金香大酒店。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健谈的拉美裔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从布莱尼特上了车就开始喋喋不休得主动跟她攀谈。
布莱尼特有些不耐烦,但终归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司机闲扯着,到了酒店就匆忙下车进了大堂。
出租车司机名叫桑切斯。杰。桑切斯有些好奇地坐在车里,凝望着行色匆匆的布莱尼特的曼妙背影,暗暗摇了摇头。
作为出租车司机,他阅人无数。凭直觉,他觉得布莱尼特是一个有钱的贵妇人,且看她的衣着打扮就能看出来;但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似是心中隐藏着极大的心事。
桑切斯刚要开车离开,突然发现车座上遗留着一个红色的小皮包,他马上意识到是布莱尼特忘下的,热情的司机赶紧找地方停下车,抓起包急匆匆跑进了酒店大堂。
但桑切斯却没有发现布莱尼特的踪迹,只好抓着包去询问大堂工作人员。不多时,布莱尼特匆忙从楼上下来,从桑切斯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包,再三道谢并在酒店大堂一侧的咖啡吧里点了两杯咖啡,与桑切斯面对面坐了一会,留下了桑切斯的一张名片,与他约定,她在本城期间,会全程雇佣他的出租车,而桑切斯也表态说会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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