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大学医学院礼堂内,现场乱成一团。本来来听沈临讲座的就没有几个学生,加上这几个故意闹事的一打岔,讲座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医学院方面有些无奈,沈临无所谓地耸耸肩,直截了当地跟院方提出,这是最后一次讲座,从今往后,他将暂时结束在医学院的访问和学术交流。
虽然现在媒体的质疑声音很大,但在医学院内部,其实还是有对沈临和中医的忠实拥趸。这些是属于真正体验过沈临针灸术神奇和深度钻研了解过中医内涵的人,比如惠特尼。真正的体验和文化层面的认知,不是媒体的质疑所能全盘否认的。
但不论如何,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沈临自然是不适合继续在医学院里开设专题讲座了。
沈临开车离开圣约翰大学,在校门口处见到了等候他多时的本城警署首席法医官贝丝。贝丝的神色有些复杂,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沈临笑了笑,向她挥了挥手:“贝丝,走,我们去医院会会葛瑞莎!”
贝丝轻轻一叹,走过来低低道:“沈……”
沈临摆了摆手:“贝丝,你不用多说什么,这事我心里有承受能力!”
沈临指了指车门,示意贝丝抓紧时间上车。
贝丝深深望了沈临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跳上车来,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就在两人赶往医院的路上,医院方面向葛瑞莎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本来,安杰明代表医院下病危通知书,是专门下给家属——葛瑞莎的丈夫威尔逊的,但威尔逊似是有意,站在病房门口说话的声音很大,他跟医生的对话让躺在病床上的葛瑞莎听了个一清二楚。
葛瑞莎脸色煞白,本来就进入瘫痪状态的身体四肢浑身发凉,更加动弹不得。
两行热泪滚滚流下,她的嘴角剧烈的颤抖着,想要嚎哭,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不多时,威尔逊返回病房来,神色有些异样的平静。
威尔逊扫了葛瑞莎一眼,淡漠道:“葛瑞莎,我会承担你所有的治疗费用,但是,你的情况很不好,无论是医院还是我,都希望你能调整好心态,安安静静地过完这几天,这大概是你最后的时刻了。”
旋即,威尔逊又有些讥讽地冷笑起来:“你不需要抱怨什么,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此刻病房里无人,威尔逊压根就不需要再演戏,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对葛瑞莎背叛的某种憎恶和愤怒,站在那里絮絮叨叨,也不管葛瑞莎能不能承受的了,一味地指责着葛瑞莎和奥斯库私通对他带来的伤害,却浑然忘记了,他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出轨的主儿。
葛瑞莎即愤怒又绝望,情绪暴风骤雨一般的波动着,嘴唇都生生咬出血来。
威尔逊轻笑一声,耸耸肩:“我回去了,你不要担心,最后这几天,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陪着你走完最后的一段路,这是我最后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威尔逊竟然轻轻吹了吹口哨,然后轻描淡写地走出了病房。
沈临和贝丝并肩走来,从医院走廊的那一端,正好与威尔逊走了一个对头。
“沈?贝丝博士。”威尔逊笑吟吟地向两人打了一个招呼。
沈临淡然一笑,点点头,算是致意。
贝丝面不改色,没有理睬威尔逊,向沈临点点头,两人继续前行。
其实,葛瑞莎的监护到现在还没有解除,病房外头还有警署和联调局的人在暗中守候。见沈临和贝丝走来,在一个角落里蹲守的警察就低下头继续摆弄自己的手机,没有去拦阻。
沈临和贝丝一前一后走进了葛瑞莎的病房。
看见沈临,葛瑞莎的情绪更加激动,她绝望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迫切的期待之色,颤声急急道:“沈,我……我的病,真的……真的没有救了吗?请你救救我!lease!”
沈临与贝丝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才轻轻道:“抱歉,葛瑞莎,我无能为力了!”
葛瑞莎彻底绝望了。
她心若死灰,泪如雨下,低低的恸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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