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高过一声的金铁交鸣声夹杂在寒风中不断地袭来,响彻在这个空荡荡的废弃仓库中。
我面前的三个人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六条腿都在不停地颤抖。他们都被死死的绑在了椅子上捂住了眼睛和嘴。
刺耳的声音每一次袭来,这三个人都会猛烈地挣扎一下。这是生物的正常自保反应,他们都会害怕下一秒那个金属物会狠狠的撞击在他们几个的头上。
窗外寒风猎猎,吹得呜呜作响,象是孤狼的嚎叫,又像野鬼的哀鸣。我下意识地把衣服往自己身上贴了帖,毕竟北国的冬天太过寒冷,即使是在这个四面闭合的仓库里呼出的气也随之凝成了白霜。
这个仓库似乎很久没有用过了,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这里浑浊的空气令人作呕,任谁大概也不想长时间的多做停留。但我还不能离开,因为我的雇主,依旧在静默在我前面,似乎是在纠结。
我身前这个大概四十岁的男子,便是我的雇主。身材瘦小,面容虽然不猥琐,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是那种让人一看就会被归为怂的要死的类型。此刻他紧握双拳,身体不住的微微颤抖,他的眼睛愤怒地盯着眼前的三人,但我从他的眼睛里却看到了另外的感情,似乎是害怕,似乎是软弱,甚至,还有一丝爱怜。
也难怪,这被绑着的三人中,那个女的便是他的妻子。
不得不承认,那个女的的确很漂亮。更准确的来说,是妖艳。虽然没有化浓妆,但与她隔着两三米,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我从小就对这样的香味很反感,所以我对这个女的抱着相同的厌恶的感情。
女人的旁边是一个肥到油脂都在都在往外流的家伙,他身上的赘肉几乎要把西装的纽扣崩开,稀疏的几根头发把他的头顶围成了地中海。就在这之前把他绑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真容,五官内聚,说不出的猥琐。
女人的另一边是个三十多岁的小哥,象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业务员,只可惜他并不想做一些老老实实的工作,而是从事了足以使他下地狱的工作。
我把眼睛从三人身上移开,侧身对着我的雇主,我压低声音,用仅能使我和他听到的声音说:
“先生。”
他顿了一下,然后僵硬地扭过头看着我。看到他回过神,我接着说道:
“根据您的要求,我们抓来了这三个人。您的前妻,”我在这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前妻的情人,以及他们两人的皮条客。”
我指了指那个小哥:“调查显示,那个皮条客一直是您前妻的朋友,和您的妻子一直瓜葛不清。而且在她和您结婚之前,他们一直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雇主楞了一下,呆呆的问道:“什……什么生意。”
“卖肉。”
我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惊异后又恢复了木讷和愤怒。但那表情的瞬间异变就已经暴露了他根本不知此事。
我继续说道:“这个家伙不仅为婚外情拉皮条,他还给窑姐介绍生意,从中赚取介绍费,而您的前妻也是他的合作伙伴之一。”
我说完后,就看到我的雇主愤怒的神情愈加浓厚,而木讷和软弱的神情少了几分。我窃笑一下,赶紧再添木柴,我要让他的怒火彻底燃起:
“先生,有件事你可能需要了解一下。”我略微停顿,然后说道:“您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只是一个从良的跳板。”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因为愤怒脸已经涨红,是那种被什么人羞辱之后的表情。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刚才还怂的要死的这个中年男人突然变成了一头暴怒的雄狮。如果现场有观众的话,大概所有人都认为面前的三人在下一面会被他撕成碎片。
我悄悄的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个被愤怒控制的男人。我没把腰间的枪给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等他恢复平静。
仓库中回响的那有规律的金铁交鸣声戛然而止,随即是铁棍被扔在地下的声音和一串脚步声同时响起。脚步声向我袭来,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是谁。
“二哥。”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扭头,向他示意让他嘘声。
是老四,名字叫屈锋。我们一般叫他“疯子”。
他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小的,小我两岁,也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本市的,算是个富二代。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入这行当的时间却比我早。据他所说,他爹是个军迷,而且常年在国外,所以收集了很多枪支,而他从小便使用这些枪支,也算是个自学成才的武器专家。回到国内后,因为家里有钱,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找个正经工作,又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机缘巧合才入了这个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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