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孩偷偷地将手放在了大腿上绑着的那柄牛骨角刀上,突然发了疯一样地冲出人群,大哭着喊道:
“我和你拼了,我和你拼了。”
外边惨烈的厮杀让这些族人们早就吓的丢了魂,这个小男孩的情绪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支配。
周路一把将小男孩拎着衣领举了起来,那个小男孩在空中手刨脚蹬。
其他族人们自知再无幸存之理,激愤下一声喊,就要同时冲上去同那个胖胖的沙匪拼命。
那个女孩一脸悲怆冲在了最前面。
周路这个气啊。
他看出这些族人们是吓惨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理智来分辨好坏。
周路一把将小男孩甩入人群中一个老头的怀里,然后闪电般地伸出手去,将那个手持匕首的女孩胸前衣襟抓住,反手就将匕首控在手中抹在女孩的脖子上,大喊道:
“全退后,谁也不要过来。”
锋锐的匕首直抵在女孩柔嫩的肌肤上,冷浸浸的寒意让那个女孩手脚冰凉,身体都要僵硬住。
“啊。”一声低喊,后边的族人们眼含热泪齐齐顿住脚步,悲愤地看着这个天杀的胖子,却不敢再冲上来了。
那个女孩眼中全是泪,自知无幸,眼睛一闭,准备接受最凄惨的下场。
过了好一会也没感觉到脖子上有何疼痛,女孩心中惊疑缓缓睁开眼睛,就见那个胖沙匪正一脸好奇之色地盯着她,伸出两根指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周路一脸憨憨的表情,将胖胖的脸都快贴到女孩的眼前,促狭地问道:“咦?你不认识我了?我们鹰翼六队刚接岗的时候,你还冲我笑来着呢?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这么快就将哥哥忘了?”
那个女孩将眼睛越瞪越大,紧紧盯着这个胖子的脸,脸上的惊喜越来越浓,突然她大声喊道:
“是你?我认出来了,我认出来了……”
周路眉开眼笑,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将女孩的衣领放下,将那柄匕首塞到了她手中,这回误会解除了。
这个女孩正是周路刚到西矿山时,看到的给她父亲送水的那个,周路当时还说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了,不会去调戏她呢,哪里想到今天在这样的环境下遇到,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还真的记得他,恐怕这也多亏了周路这付胖胖的身材好记认吧。
周路得意地憨笑着。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女孩突然一头扑入周路的怀中,双手紧紧地将周路抱住放声大哭。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周路胖胖的胳膊伸在空中,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一个青春妙曼的躯体紧紧地抱着他,那种柔香软玉的销魂滋味让周路的心砰砰地跳的厉害,女孩的身材太好了,胸前两团用力压在周路的胸上,周路感觉自己血脉贲张浑身颤抖,身上越来越热,那身沙匪的衣服都快要被他胀暴了。
后边的族人们也看出这个胖子是自己人,全都放松了下来,每个人都抹着眼泪。
女孩在周路怀中哭的昏天黑地,大哭着说道:
“你怎么才来,我父亲被沙匪一矛刺死了,他们还将我父亲的尸体拖走好远,血流了一地,身体都被豁成两爿,我连爸爸的尸体都抢不回来,我、我好恨,鹰翼军哥哥,你、你要帮我报仇……”
听到女孩这句话,周路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眼睛都红了,心中顿时有一股悲肃沉重的情绪直冲到大脑。
周路浑身颤抖着,那些旖旎的情绪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这一刻心中只剩下了无尽的愤怒,涛天的愤怒让他额头的青筋如蚯蚓一样疯狂地跳动。
周路知道,自己的肾上腺素又开始旺盛的分泌了。
周路的双手终于轻轻落在了女孩的背上。
他感受到了女孩对他的信任与依赖,就如父亲死后,无助的妹妹终于看到了哥哥一样。
后边的族人们悲痛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说话,山沟中鸦雀无声。
周路的牙咬在一起,伸手轻轻抚摸过女孩的长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这帮天杀的沙匪,我会将他们打退的。”
“嗯!”
女孩哭的梨花带雨,用力点着头。
就凭女孩这份信任与依赖,她们就是自己的族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周路对自己的亲人可一点也不混蛋,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亲人再受到一点的伤害。
周路轻轻将女孩从怀中扶起,皱着眉转头四处张望,然后回头对那些族人们说道:“这里太危险了,我先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众族人期待的目光中,周路一步跳到沟顶,伸手先将女孩拉了上来,再将众族人一个又一个从沟里拉到上边。
周路看着那边山谷中激烈的厮杀,暗暗地咬着牙。
战火已经向这个方向越烧越近了,也许就在下一刻,就会有疯狂的沙匪跑进来,这里绝对不能再呆下去,但是,九个毫无战斗力的族人啊,将他们带到哪里才安全呢?
周路目光远远眺望,山坡的极远处,一抹亮光隐隐地将他眼眸刺亮。
“阵火阁?对呀……”
周路暗中一拍大腿,阵火阁那里鹰瞳隐隐反射出一道光线,让周路想到了这个去处,在漫天战火中,唯有阵火阁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吧。
不过,要带着九个累赘横穿过一座激战的山谷啊,何其艰难,并且在横穿山谷时,因为要保护那些族人,周路的这身伪装就再也不能发挥作用,全都要真刀实枪地冲杀出一条血路。
那是人干的活吗?
周路心里呲呲地冒着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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