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的一日,终于快要落幕,燕都城大半官员的心也终于落到了肚子里,至于剩下的一小部分,除了捶胸叹气外,早已备好各式礼物,等明日天一亮便送到手握权柄的各家手中,万望能求一个好去处。
而准许随意出入煜王府书房的人,从两位变成了三位,只是不论是两位还是三位,盛延盛侍卫只能乖乖的待在外面,看着紧闭的房门,吃味的啃着苹果。
“切,我才不稀罕呢,不就是一堆人凑在一起算计来算计去嘛,我才不稀罕呢。”话虽这么说,可盛延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书房,心里想的什么连一旁的团苏都看的出来。
只是跟着林子朝有些时日了,团苏也长进不少,知道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比如现在,若她说出了盛延的心思,他那个性子必会跟自己争执起来,万一被打扰到公子和王爷议事便不好了。
瞥了眼盛延,团苏心里暗想,哼,要你小心眼,打我家公子,一天不干正事,就会吃东西,这不,王爷不要你了吧。
盛延张大了嘴,狠咬了口苹果。
“咔嚓”一声,却没想到老马失蹄,竟然磕了牙,盛延捂着嘴一阵哀嚎,一计眼刀杀向团苏,“是不是你刚才心里说我坏话,害我磕了牙?”
团苏扭头无视,果然幼稚,懒得理他。
“阿嚏”
这边刚磕了牙,盛延接着又是一个大喷嚏,要是没人诅咒他,他才不信呢觉得后背有些发冷,盛延搓了搓手,正好看见团苏手里的披风,伸手就要去扯,“借我穿穿,天太冷了。”
“你做什么!”团苏大喝一声,一下子拍掉了盛延的手,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干嘛这么小气,借我穿穿呀。”
“不行,这是给公子的,你不能动。外头凉,等公子出来了,要赶快穿上,不能受寒。”
盛延觉得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窝火,怎么这个小丫头眼里除了林子朝就没旁人了,他杵在这难道就是个摆设?
“林子朝在书房里,有暖炉暖着,又冻不着。不给我也就算了,你倒是自己穿上啊,鼻子冻得通红,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似的。”
团苏吸了吸鼻子,暗暗的搓搓手,虽然她也觉得夜深寒气重了不少,可手里的披风始终不松,“公子的东西,谁都不能动。”
见团苏如此执拧,盛延气的直挠头,他就没见过这么死脑筋的傻丫头。
“阿嚏”一声,盛延回头一看,见团苏在一旁傻傻的揉着鼻子,心里得意道,哼,让你不听我的话,着凉了吧。
可想归想,盛延还是解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团苏,沉声道:“穿上吧,你个女孩子身子不比我抗冻。”
“我不穿!”团苏倒是拒绝了个干脆。
盛延听此,火冒三丈,“这又不是你家公子的,怎么就不能穿?”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书里写的。”
被这么个理由一赌,盛延气的想摔衣服,这个丫头,他惹不起。
书房外的盛延要抓狂,可却丝毫不影响书房内三人的心情。越则煜,林子朝和诸葛先生看着着这段时间上呈的奏报,除了揣摩圣意之外,也在商量煜王下一步的棋该如何布置。
诸葛元逊听着林子朝的分析,频频点头,当初自己不过稍加栽培,本以为林子朝还需磨练上一年多才方可成器,可眼下看来,自己是低估了他,到底是林余安的儿子,对于朝堂的嗅觉非常人能比。
“所以,依照子朝愚见,青州弊案上,炳王推出周安胜以及其他失踪衙役当了替罪羊,如今税银已入库,王爷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追查。”林子朝向着上座的煜王分析道。
越则煜把玩着手中那枚从周安胜手中流出的银锭,不发一言,好像全然没有听见林子朝的话。
诸葛元逊见此,放下茶杯道:“如今长广候为自保,已和炳王站成一线,这是炳王的得。可那五百万两终究炳王还是忍痛割舍出来,这是炳王的失。一得一失,也算扯平,王爷也莫在计较。”
“哐当”一声,越则煜手中的银锭落在桌上,看着足重的银锭,越则煜冷声道:“本王今日在吏部看到的青州府税银,每一锭重为四十九两五钱。”
诸葛元逊和林子朝听此,皆是眉头一皱。
大燕对于各州府的税银皆有要求,各地所铸官银必重五十两,一分一毫都不可有差错。听起来,炳王是对银子做了手脚。
林子朝转念一想,拿起桌上的银锭掂了掂,“这个足重五十两,看来严赋曲造的是足重的官银,但送入国库的确是差了分量的银锭。每一枚少了五钱重,若用这少的五钱银浆重新灌注银锭,五百万两也足以灌注几万两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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