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别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如何能在煜王府里给煜王下毒?煜王惧蝶虽是秘密,但你既有心,背后有有人指点,抓住命门不难,但府中花卉皆用毒去除花蕊,即便能将毒渗入满府花草之中,但借此下毒不一定会成?”
媗琴笑着回道:“养花就要耐得住寂寞,一年又一年,一朵变三朵,终有一天一朵花也能开出一片花海。王府花草皆为我控,十年时间足够了。”
的确够了,能防人一朝,却不能防人一世。
林子朝瞧着媗琴,为给煜王下毒而将毒素注入府中花草这么多年,估计府中众人身体多少都会受到影响。
“我记得我曾说你是卿卿佳人,奈何为贼,如今看来你偷的不止一条人命。”
媗琴不在乎林子朝的嘲讽,当年父亲一身清白却被煜王发配千里,惨死荒漠,母亲,妹妹被人凌辱,她古家一门七十六条性命,都要算在煜王手上,对她而言能杀了越则煜为家人报仇,她能做任何事。
瞥了眼林子朝手中香囊,方才还在里面扑腾的蝴蝶现在已经没了动静,皇蛾阴阳蝶是喜食醉鱼草,但醉鱼草香同样会慢慢麻痹全身,久了,也就醒不过来了。
感觉到媗琴的目光盯着手中香囊上,林子朝想起这香囊的由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香囊中放的是醉鱼草,媗琴将这个送给书迁想来是以为书迁能一直跟着煜王,有了这个香囊就能找到煜王行踪。
将香囊扔给媗琴,林子朝有些怅然道:“这是他临终前拼死塞给我,想托我带的话如今看来也不用……此处十里外的杨树下有一个衣冠冢,日后若想看看就去那吧。”
“为何要去看他?他为忠,我为孝,如今事了,再无瓜葛。”
君子有意,佳人无心,情定一生倒头来也不过一场算计。
香囊被捏在手中,布料上的绣花在掌心摩擦,让媗琴想起当初这些女红还真是费了她不少功夫,绣的时候一针一线都想要勾的精巧,布料也特地选的轻薄柔软,这样挂在身上才觉轻便。
手指摩挲这香囊上的一丝血迹,怎么擦这一抹红都不会褪去……
媗琴记得出事的那一晚,她就坐在王府的院子里,盯着他门前的那棵开败了的桃树发呆,想着郡王有没有抓住越则煜,也想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书迁时,有了一点点的犹豫。
梁总管在旁边瞧着,懒得搭理发呆的媗琴,他今日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活捉煜王,“要叙旧回宫去,现在给我把解药拿来。”
“我说过,没有解药,谁来问,我都没有。”
媗琴再一次看向林子朝,笑的温柔和煦,笃定道:“他死定了,你救不了。”
林子朝皱紧眉头,缓缓握拳。
“行了,娘娘还等着见人,进了宫看你还能嘴硬。你们傻站着干嘛,还不进去把人给找出来。”
梁总管尖利的声音再一次在院中想起,随手点了几个人,作势就要往屋里冲。
话音刚落,林子朝就发现何家婶子的手抖得厉害。
然后谁都没有想到,本来躲在后面的何家婶子突然发力挣开,林子朝伸手要拉她回来,却被猛然推倒在地。
何家婶子像猛兽一样直冲向前,嘴里大喊,“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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