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亢奋的抱住了何敬焱的手臂,大声叫道:“焱哥哥!”
何敬焱古铜色脸上露出笑容,拍拍李云霄的肩膀,朗声道:“霄郎模样变化大,瘦了许多,扬弟以后不能再叫他小胖子。”
李云霄目光崇拜狂热,傻乐道:“我还得再瘦些,要变得跟你一样英俊。”
李晶晶上前行礼,娇声道:“晶娘见过焱哥哥。”
她打量着何敬焱,剑眉星目,下巴生着硬硬的胡子,猿背蜂腰,容貌非常俊朗,比五年前成熟稳重,变化最大的是将杀气戾气全部隐藏起来,根本瞧不出常年出入尸海,双手沾满鲜血。
他的气质当中有五成像李炳,藏住锋芒,将吃人的利齿爪牙都收起来迷惑众生。
何敬焱星目一下子精亮起来,笑容比刚才灿烂,表情非常激动,似有千言万语要跟李晶晶说,然何冬高声下令大军前行进长安城府,只有匆匆道:“晶娘,等我去找你。”
李晶晶望着何敬焱远去的背影,心说:他找我什么事?
李炳带着两个小孙子骑上战马,下令三军启程,跟随何冬与文武百官浩浩荡荡自官道行了十里,从庄严巍峨的长安北正门进入,受到了全城百姓无比热烈激情的夹道欢迎。
已是知天命年龄的匈奴王身体非常魁梧,肤色微黑,长眉蚕目,鹰钩鼻阔嘴,瞧上去顶多四十岁。
匈奴王血统很纯正,其生母是上上任匈奴皇帝的元后,他是杀了上任匈奴皇帝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得了皇位。
这样一个踏着亲兄弟尸首登基的人,除去足智多谋,手段狠辣,心肠又冷又硬。
他曾经诈病杀死何义轩及万余名龙腾军、狮啸军。
李炳为了突现匈奴王的身份,特意令他穿上匈奴龙袍。
此人就算是被抓变成战俘,亲眼瞧着皇宫、皇都化为灰烬,精神也没有崩溃,在长安百姓人人喊杀的叫声中仍是坐是笔直,仿佛囚笼是龙椅,而这些连绵雷声般的吼叫声是赞美。
匈奴太子今年二十一岁,年青力壮,在匈奴人的眼里是非常英俊。
他是匈奴王霸占了上任匈奴皇帝元后也就是亲嫂子所生下的儿子。他名叫阿古达木,在匈奴语的意思是广阔。
匈奴王给太子起这个名字,就是想着吞并定朝,彊土更加的广阔。岂料一切反之,定朝吞并了匈奴千里彊土。
阿古达木有三十八个兄弟,能被匈奴王册封为太子,除去生母深得匈奴王宠爱,本身很优秀,文武双全,会领军打仗,还懂定朝及三国的语言文化。
现在他的眼睛里含着无比耻辱的泪水,双拳紧握,浑身散发出凶兽的气息。
这让围观的百姓更加的亢奋激动,纷纷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软软的秋柿子砸向他。
阿古达木愤怒的爆发,额头布满青筋,狼一般的嚎叫出声“啊!”竟是把近处的十几个百姓吓得哭了。
他一路怒吼直到将嗓子喊破,还不甘心的叫着。
他身后的匈奴将领同样发出悲愤的嚎鸣,却是被几十万定朝百姓的叫嚷声盖住了。
“几百年来匈奴大军杀死我们的将士百姓多达几千万,现在老天终于开眼,让他们遭到了了应!”
“我们比匈奴人体弱,一样能够打败他们。”
“我朝威武!”
陕西道、洛阳道、山西道等方圆几百里的达官贵人为了看到千载难逢的献俘,亲眼目睹匈奴王、太子是长着三头六臂还是跟普通人一样,提前几天就赶到了长安。
今日他们如愿以偿,看到了长长的匈奴战俘囚车队伍,今后说起来都是一个谈资。
何敬焱带着二十名亲兵回到庆王府。何庆、孔叶从早上就开始等着,终于见到他,均是喜极而泣。
何敬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动容道:“爹、娘,我不在府里,你们按着我信里所说将师父全家人都接过来庇护,此事做的非常好。”
在那样的局势下,胆小懦弱的何庆、孔叶能顶着极大的压力几次去李府请李家人,并把他们接到庆王府,完全是出于对何敬焱的爱。
何庆却是自责道:“俺跟你娘去的晚了。你师母生了一场大病,你师父的家人受到很大的惊吓与伤害。”
“你跟娘去了就是好的。”何敬焱扶着何庆、孔叶坐下,激动的道:“我师父得知此事,对我连说了几次感谢的话。”
“你去把盔甲脱了洗把脸。”孔叶目光慈祥,仰视着如同天一样的长子。
何敬焱的亲兵纷纷跟着王府管家去了每次指定的院子卸了盔甲。
“未将见过王爷!”
“近日可好?”
“回王爷的话,除去三个兄弟仍在重病之中,其余的都好。”
这些天吕道明天天去白云观看望养伤的虎奔军将士,今个知道何敬焱回来,特意提前回府。
何敬焱担忧的问道:“他们可有性命之忧?”
吕道明长叹一声,前所未有过的焦虑,道:“白云观的几位大医师道长诊断结果是活死人,以后断不了气,也醒不过来。”
何敬焱缓缓问道:“家眷可曾在观里守着他们?”
“他们的家人得知后立刻赶了过去。”吕道明点点头,目光悲切,道:“三个兄弟当中有一个是家里的独子,上有高堂还未成亲,有两个是道士出身成了亲有几个岁数很小的儿女。”
何敬焱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痛声道:“此次我们虎奔军阵亡的兄弟五百人,重伤一千九百人。”
吕道明轻声道:“王爷,若没有护国公主提供的药,我们虎奔军死亡的人数何至这些?”
“那是。连我师父都说晶娘是此战头等功臣!”何敬焱说起已经出落亭亭玉立的李晶晶,不由得瞳孔放大,嘴角上翘,声音高起来。
吕道明将自家王爷的表情看在眼里,想到那么多府里的长辈关注着李晶晶,心里替他着急,只是这事对他这个性子的人来说真的急不得。恭敬的道:“王爷一路长途跋涉非常辛苦,今个请好生歇息,陪陪老王爷、老王妃。未将告退。”
何敬焱回到了只住过几回加起来就寝不到一个月属于他的三进的院子。
这里天天有奴仆打扫,清净整洁,就是院子里绿植少了些,只种着两株石榴树。
他干脆沐浴将胡子刮干净,换了一件青色长衫。两个中年奴仆拿着棉帕给他擦着湿发。
房间里静悄悄,时光缓缓流淌,他眯眼坐着竟是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发现已身在家中,环视四周,觉得有些不真实。
两个中年奴仆跪下道:“小王爷,王爷与王妃听闻您睡着了,就过来大厅等着,不让小的们打扰您。”
“起来。”何敬焱揭起身上盖着的薄毯,交给两奴,自己绾好长发,去了大厅,见何庆、孔叶脸上堆满笑容,道:“孩儿到了家觉得安逸,一时睡着了。”
何庆乐道:“俺跟你娘等你多久都无妨。”
孔叶跟大奴婢道:“快叫厨房把饭菜端上来。”
何敬焱关心的问道:“二弟、三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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