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陌生的少年出现在女儿的闺房,居然当着她的面,轻抚自己的女儿,柳夫人急怒攻心,差点破口大骂。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柳夫人一把抓住小法师的手腕,怒气冲冲的说道,“老爷,兰儿虽在病中,可还是未嫁之身,男女授受不亲,你带一个男子,来这里已是不妥,他居然还敢当着我们的面,轻薄兰儿,真是太大胆了。”
“夫人,你不要生气,这位就是从九宫山请来的法师,他不是男子,和玉兰一样,也是个女儿身。”
柳夫人仰起脸,瞪大已经哭肿了的双目,仔细观看了好一会,忽然醒悟过来,连忙松开手。
“法师,法师,求你救救小女。”柳夫人接着哭诉,“百里之内的名医我们已经请遍,个个都说玉兰没有病,前些时候一个游方和尚说玉兰是被邪魔侵体,只有九宫山的法师才有办法化解…”
柳夫人正说着,忽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
屋里丫鬟们顿时乱作一团,掐人中的掐人中,按胸口的按胸口。
小法师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眯,双眸射出冷冷的寒光。柳员外猛然一惊,小法师却嘴角轻挑,似有若无的笑了笑,转过身来,神情漠然的看着一屋子手忙脚乱的人。
“请把夫人送到别院,今晚我留下来陪伴小姐,任何人不准再进此院。傍晚前准备一捆红线,三百个小铜铃交给我。”小法师嘱咐众人道。
柳员外看此时小法师仍能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吩咐众人做好准备,仿佛泰山压顶,也不为所动,不由得暗自佩服,只怕此人多少有些门道,心里多少也有了些底。
天色渐暗,残阳如血,小法师在柳玉兰的闺房内轻扯着细线,围绕着楠木架子床的四周纵横交织成一张红色的蛛网。她把三百个拇指大小的铜铃均匀的挂在红网之上。挂完最后一个铜铃时,天色已暗,窗外的树影和青黑的夜色混成了一片。
小法师走到桌前,把忽明忽暗的灯芯剪了剪,又轻手轻脚的跳到床上,隐藏在重重的纱帐之后。
子时刚过,柳玉兰闺房的西窗口,突然卷进一阵狂风,屋内的铃铛顿时响成一片,床边的烛火猛地窜到一尺多高,幽蓝幽蓝的透着几分诡异。
铜铃越来越响,红线放出红光,光网罩住网中旋起的黑风,黑风越旋越大,光网仿佛再也无法承受,爆裂开来,红光黯然消失,数十条红线飘散四周。原本悬在半空的三百只铜铃,此时才纷纷落下。
一阵诡异至极的笑声,忽然在屋顶传来。笑声过后,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雕虫小技,居然敢拿出来现丑。我先收拾了你,再吸走柳小姐最后一缕魂魄。”
话音刚落,黑风忽然旋到了床上,把隐藏在床后的小法师卷到半空之中。
“一个小小的青衣弟子,居然敢在这里和我斗法,九宫山上的老杂毛陈一山我都不放在眼里,别说他的徒子徒孙了。”屋顶的声音继续说道。
小法师本来紧闭双目,仿佛是昏睡了一般,此时忽然睁开眼,怒喝道:“大胆!”
“骂你的师爷,怎么了,陈一山就是个老杂毛,你师傅是个小杂毛,而你连小杂毛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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