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后,辰阳长公主得知白悠远给白戎定下亲事,十分的不悦。她早已经相中了两人,一是镇国大将军的幼女,二是自己的亲外甥女清荷郡主,但是白悠远是个重诚守信之人,不愿背信弃义,与柳家悔婚。辰阳长公主暗中使出手段,阻断了白家与柳家的联系。
可随着白戎越来越大,白悠远整日里叨念着让白戎娶了柳小姐,早日为白家延续香火。白戎被他念烦了,就劝他趁宝刀未老再娶两房太太,为白家开枝散叶尽点余力。
白悠远哀叹着说,“有心无力。”
全天下大概只有他这一个男人,会当着亲儿子的面,说自己对于传宗接代这件事,有心无力吧。
白戎当时很想问问自己是怎么来的,但是看着亲爹那张苦脸,知道他又在怀念自己那死去的亲娘了。
果然!
白悠远又念起了那首十年生死两茫茫……
白戎曾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生绝不父亲爱母亲那样爱一个女子。像自己这种极品男人中的拔尖货,若是忠于一个女人,会大大的折了她的福分。再说女人千人千面,万种风情,像父亲这种‘贞洁烈男’,失去了妻子在精神上把自己阉了,真是自虐到家了。
来九宫山前和他相好过的女子,有几个有幸见过白悠远,了解到他对妻子的深情,都说他是万中无一的好男人,可白戎却嗤之以鼻。
白戎认为父亲是世间的一朵奇葩,而他是这朵奇葩的亲生儿子,他们的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如果像父亲遇到母亲那般,自己也和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相识、相知、相恋,会不会变成第二个‘贞洁烈男’。
‘贞洁烈男’这四个字在白戎脑中一遍一遍的出现,白戎困兽般的低吼道,
“我不是白悠远!我是白戎!现在我只是在赌气,京城还有那么多温柔又多情的姑娘在等着我,我会放下的,只要她喜欢上我,我就会放下了,我肯定会放下的……”
第二天起,白戎一改往日的懒散,起早贪黑的修炼法术,不仅不和柳玉兰、宁百宝耍贫嘴逗趣,同苏瑶都很少说话。
苏瑶见他脱胎换骨般的转变心中很是欣喜,宁百宝心思全用在教导柳玉兰身上,只时不时的嘲讽他是抽风了,难能坚持一个月。只有柳玉兰时常借故找他闲谈几句,虽然白戎爱答不理的有时也会让她窝火,但是过半天气消了,她又会想尽办法接近他。
一天晚饭后,白戎站在回廊上想心思,柳玉兰在他的身后来回走了三四趟,在又一次和白戎擦身而过时,白戎突然开口道,“小柳儿,你来来回回的这是干什么呢?”
“我吃多了,消消食。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木桩子般的立在这儿,谁罚你站了不成。”
“我在想一件事,你爹也姓柳,你们柳家是柳下惠的后代吗?”
柳玉兰被他问的一愣神,她在心中掂量着白戎这话是褒还是贬,看他脸上的神色十分的正经,可这问题来的蹊跷,回答不好,说不定会被他取笑,所以还是问明白再回答比较稳妥。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想你爹相貌堂堂,富甲一方,为什么只娶了你娘,生下你这一个女儿。人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爹是怎么把你娘安排的三个美妾通通送走的。听闻有个柳下惠坐怀不乱,你爹比他也不差,莫非你爹他就是柳下惠的传人。”
柳玉兰听他这么编排自己的亲爹,心中又气又急,口不择言的说道,“你爹不是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我爹有我娘相伴,你爹从你娘死后就一直独身至今。如果我爹是柳下惠的传人,那你爹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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