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知道,姨娘的娘家虽不能与皇商相比,但也是南边有名的富商,至于贪墨府里的银子吗?这都是别人陷害的。”裴宁芯语气里带了气恨,这个‘别人’不言而喻。
因着外家富商这个身份,她虽说是庶女,可手里一点也不缺银钱,甚至比有些大户人家的嫡女过得还要舒坦,胡家每次送来裴家给她们的东西都很贵重,毕竟她们母女几人是胡家搭上裴家的唯一纽带,这也是她之前自诩不比裴宁宣差的原因。
而现在,这却成了夫人攻讦她姨娘的借口,说商人重利,她又怎能不恨?
的确,五万两银子不是少数,可以是整个府里两年的开销了。
但宁宣相信胡氏倒不至于这么做,毕竟她自己也不差钱,实在没必要冒险,那就难道是沈熙陷害的?
可是沈熙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早早布局去陷害一个妾室?
“既然七妹说胡姨娘是冤枉的,可是那五万两银子哪去了?这三年一直是胡姨娘负责的厨房和针线房,这两房的管事也都说是陶管事负责的采办,陶管事也都招了,说是胡姨娘身边的管嬷嬷吩咐的,将采办的价格提高一成报进府里的……”
可这个管嬷嬷偏偏不见了,就连家人也都在一个月前离开了京城。而且在胡氏的房里又搜出来一封管嬷嬷写给胡氏的告别信,信里自然也提到了这件事。
这下,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是那个贱妇吃里扒外,平日里姨娘将整个风荷院里的事都交给了她,没想到她却背叛了我们,我姨娘根本就没贪,前两天她说要回乡,姨娘根本就没多想,谁知道临走却陷害我们,那封信之前明明……”
裴宁芯一脸愤愤的打断宁宣,见宁宣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心下一跳,喏喏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双眼带了一丝希翼的望向宁宣:“四姐,你,会相信我吗?”
“相信。”宁宣垂下眼帘让人看不出她眼中的神色,只听见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
岂料裴宁芯却红了眼眶,松了一口气,腾地抓住宁宣的手,祈求道:“四姐,那你跟祖母说,跟爹说,姨娘是冤枉的好不好,好不好?”
姨娘出事后,她也曾找过父亲,可是父亲却把她大骂一顿,让她不要跟姨娘来往,免得学了坏。
她难以相信这是一向对自己宠溺的父亲说的话,连父亲都不相信姨娘,没想到她之前一直呛声的四姐居然说相信她说的话。
宁宣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平静的看向裴宁芯:“不好。”
“四姐?”裴宁芯难以置信的呆愣住了。
“七妹,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天真了,就算我相信,有用吗?证据呢?祖母和父亲会相信我的片面之词吗?”宁宣嘴角微勾,每说一句,裴宁芯的脸色便也白了一分。
“而且胡姨娘若是冤枉的,那必是被人陷害了,解玲还需系玲人,七妹应该去找幕后黑手才是。”
裴宁芯瞬间回过了神,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夫人,是夫人陷害的,她想除去姨娘……”
“七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夫人和胡姨娘无冤无仇的,怎么会陷害胡姨娘呢?”宁宣看着裴宁芯就像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可偏偏这样的神色刺激了裴宁芯,只听她咬牙恨声道:“我没乱说,因为她想要宇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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