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咋舌,这左残还真是不好相处,索性也就不问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虽未逛遍麒麟坊,但眼前的建筑楼阁,亭台水榭却不难辨别,刚入麒麟坊时,坊里的管事四月,便一一交代,四院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那是坊主休息场所,所以他们新入的杀手都会远远的看上一眼,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要在四院召见她?
四院分东西南北四院,专门伺候坊主的起居饮食,这里的奴婢身份都高人一等,人人都挤破脑袋想进来,奈何坊主性格冷漠,又喜幽静,伺候的丫鬟下人比院外的长老院都要少。
四院典雅简朴,没有过多的金碧辉煌,但每一草每一木都是低调的奢华,都是罕见的香树砌石,每一样拿到市面都是价格昂贵,大概这就是真正的贵族,不张扬却处处显贵。
穿过一条绵长的回廊,二人停在一间略显暗沉的寝殿前,四周鸦雀无声,与院外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而这个寝殿的气息让人脊背发凉。
“坊主,人已经带到。”左残垂首对着里面说道。
“进来吧。”冷慢的声线从里面传来,像是穿过坚厚的冰层。
咯吱一声,殿门大开,四角的银质灯架只点了两台,所以显得室内并不明亮,脚下的驼绒毯柔软雅致,窗台摆满花草,柜几上香炉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花香,弥漫在整间清冷的寝殿,让人一阵眩晕,东南角的书柜摆满竹简,文房四宝散发着墨香,矮几上放着一把古琴,清风拂过,竟能听到飘渺的琴音。
甄月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清淡装饰竟然与男子浑然天成,一点也不突兀。
她不卑不亢的看向殿首的紫貂榻,男子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修长的手握着白玉茶杯,身子斜靠,静静品着茶,竟带着一丝难见的慵懒,却又无处不散发着冰冷,好像天生就是一个高处不怕寒的人。
“参见坊主。”甄月半膝跪地道。
左残完成任务,便走到北墨凌身边,隐在黑暗中,像一道黑影,无声无息。
北墨凌见她一身女装,眸光微闪,转瞬即逝,让任何人也扑捉不到痕迹。
北墨凌也未叫她起身,静静的又喝了几口茶,周围空气徒然变得压抑冰冷起来。
卷翘的睫毛掩盖了甄月暗潮涌动的眸子,直觉告诉她,此事绝不简单,手心也不自觉渗出冷汗来,这个男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
不知过了多久,北墨凌放下白玉茶杯,淡漠道:“你可知我为何叫你前来?”
“属下不知,还望坊主明言。”
“哦。”尾线拉的有些长,带着明显的讥讽,北墨凌略白的手抚着下颚,眼梢微冷道:“魄杀队执行任务应该谨记些什么?”
甄月身子一颤,却还是冷静回答:“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旁系人等一个不留!”
北墨凌突然一笑,却越来越冷:“那你可是留了?”
只简短一句话就如同平地惊雷,果真如此,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还是逃不过麒麟坊的侦查,甄月呼出一气,一字一顿道:“留了。”掩饰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掩饰都如同虚设,还不如拉开天窗说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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