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笑。
“我杀过很多人,但像你这么有意思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苦笑:“你这是在赞美我吗?”
他摇摇头。
我心里忽然一动:“能再回答我两个问题么?”
他皱着眉问:“什么?”
我长长叹了口气,沉声说:“看来今晚我是死定了,能不能让我死得明白一点?”
他想了想,冷冷道:“我从来没回答过别人问题,不过你很有意思你例外。”
我目光直直地盯着他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越南人犹豫了一下说:“看看你外套的领子就知道了。”
我脱下外套,在领子上仔细搜索了一下,果然从左边衣领的内侧摸出一个只有半个纽扣那么大的金属薄片。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微型追踪器,在飞机上的时候你拍了一下,这东西应该是那个时候装的。”我捏着手里的追踪器,然后抬头问:“最后一个问题,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我苦笑了笑:“等到了阴曹地府阎罗王问起的时候,我也好回答啊。”
越南人摇了摇头,冷冰冰地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们都是单线联系的,而且从不打听雇主的情况。”
我叹了口气,忽然又听他说道:“但是今晚来找你,却是我个人的主意。”
“什么意思?”
越南人一步步朝我逼近,目光中已经透露出杀气,冷冷道:“我们有个规矩,收完钱后只出手一次,无论失败或是成功,都绝不会再出手。但是你让我失手了,我的信誉遭到了损害,我只有杀了你才能找回我的尊严。”
我听得一愣,然后大笑起来,笑声中似乎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意味。我指着他的脸笑道:“你,竟然是为了找回面子而杀我?”
越南人的脸阴沉着吼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些杀手不是为了钱杀人的么?”
越南人摇了摇头:“钱没了可以再挣,可要是没了尊严,根本没法在这行里立足。”
“哈哈哈哈……”我就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突然大笑了起来。
他的目光中现出一丝愤怒:“其实我不该和你说这些话的,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才跟你说了这么多。”
我摇了摇头:“抱歉,我真的感觉很好笑,一个冷血杀手,居然和我讨论起了尊严?”
越南人冷冷地说道:“你的话已经够多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坦然道:“不错,你可以动手了。”我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动手的时候麻烦你轻一点,我有点怕疼。”
越南人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很细的针,针尖在清冷的月色下闪动着寒芒。
“这根针是用毒液淬炼过的,扎在身上一点都不疼。三分钟后,你的全身都会被麻痹,什么也感觉不到,连说话都说不了。你挣扎地越厉害,毒性发作的也就越快。之后你心脏会停止跳动,肺部会停止呼吸,直到最后你会因为窒息而死,这是一种安乐死,不会有任何痛苦。这种针十分昂贵,我从来不舍得用,不过对你例外,我要让你享受到特别的优待。”越南人说得轻描淡写,眼睛里却已经现出一丝奇异的光芒。他一步步地朝我逼过来,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那家伙突然一下子冲到了我的面前。我感觉腿上微微一疼,随即就是一阵酸麻。我低头一看,那根闪亮的针已经插进了我的大腿里,只有一小截露在外面。
越南人朝后退了一步,冷笑着看着我,就像是在欣赏一场表演,从生到死的表演。
我瞪着他摇摇头,哈哈大笑了几声,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那家伙看我倒下去,慢慢走到我的面前,蹲在地上认真观察我,他得意地欣赏着我脸上扭曲的表情,跟角上翘,勾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
我瞪圆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僵硬了,嘴巴一张一合地翕动着,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喀喀”声音,一个字清晰的字都说不出来。
越南人得意地笑着,凑到我身边低声道:“你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觉了么?你真的很幸运,能成为第一个死在我这种武器下的人,这件东西我本来是准备给那些大客户用的。”
我的嘴唇颤动着,声音比刚才更加细微,更加含糊不清。
越南人皱了皱眉,身体又凑过来一点,冷笑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感觉舌头已经麻木了?咽喉的肌肉也不受控制了吧?放心吧,那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等慢慢传遍你的全身,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我不甘心地瞪着他,嘴唇依然坚强地蠕动着。那家伙咧开嘴笑了,露出满口森白的牙齿:“你想说什么?说清楚一点。你这个人实在太有趣,我真想听听你临死前,还会说些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的沙哑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一丝得意,还有点恶毒,就像毒蛇咝咝的吐信的声音。
我忽然瞪大眼睛,拼着最后一口气大吼一声:“去死吧!”
我的左手猛然抬起,一下子拔出腿上的毒针,像闪电一样朝他身上刺去。那家伙大吃一惊,双手立刻在地上一撑,身体像条鱼一样向后反弹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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