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云拦下,朱友贵和钟进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朱友贵质问道:“江哥这是什么意思,我和钟老爷都是身为本村的户长,发生了殴人重伤的事,我们也是有职责在身的。”
江云冷声道:“朱老爷言重了,这是我江家的家事,不劳两位老爷关心,除非两位老爷觉得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朱友贵一听,顿时脸上色变,呵斥道:“江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不要胡言乱语,失了分寸!”
看到场面有吵起来的架势,一旁的钟延泽发话道:“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家哥,朱户长是一片好心,刚才朱户长就去了你家,慰问了受伤的谷伯,还捐了五两银子的医伤费,钟户长同样也捐了五两银子,可见这两位都是仁义之人,你该心存感激,不可失了礼数。”
江云听得一愣,随即冷声道:“两位老爷可真是仁义之人啊,不过我江家不稀罕,到时那十两银子,如数奉还两位老爷就是。”
钟延泽也是一愣,劝道:“江家哥,何必如此。”
江云面无表情,没有多争辩,转过头,招手叫过人群中的一个憨头憨脑的粗壮少年,道:“石头,你现在就回去我家,告诉兰,就我吩咐的,叫她把这两位老爷捐的十两银子交给你带来。”
“哦,好的,东家,我这就去!”石头摸了摸脑袋,答应一声,转身就飞奔去了。
“你——江哥,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啊!”
朱友贵铁青着脸,一副恼羞之状,一旁的钟进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反正名声已经赚了,银子又回来了,这不是两全其美么,到时大家只会他钟老爷仁义,这江家子不识好歹。
江云没有再理会一旁气得直瞪眼的朱友贵和一副无所谓之状的钟进,转身又去请钟延泽一起去查看现场。
钟延泽在一旁看得清楚,心里暗中摇头,觉得这位江家哥还真是如传闻中的,一个不识好歹,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啊,两位户长一番好意,愿捐十两银子,他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愣是不领情,把十两银子往外推,有做事这么糊涂的人么。
他打起圆场道:“既然如此,朱户长,钟户长,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就是,江家哥也是初逢大变,关心心切,失了礼数,你们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罢就随江云走了过去,前去勘察事发现场。
钟延泽神色肃然的在现场周围巡视,动作十分心,他很有经验,走的地方都有门道,不会去破坏明显带有现场打斗痕迹的地方。
江云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言不发,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对方是乡老,平时负责的就是处理村里乡间的争端诉讼,像这般打架行凶的现场,没有少经历过,肯定积累了丰富的侦办经验,而且对方有秀才功名,不出意外,应该是修行了诸如明察秋毫,草蛇灰线,寻踪术之类的法门,起码寻找蛛丝马迹的眼力应该是比自己高明许多的。
看到对方一直埋头仔细勘察现场,一丝不苟之状,江云心中倒是踏实了一些,对方看来并不是在敷衍了事,而是在认真办事,寻找破案的蛛丝马迹,当然心底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就不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到石头跑回来了,在他后面,还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王秀莲,十两银子揣在她的手上,她不放心石头拿这十两银子,就亲自过来了。
看到他们跑来,江云迎上前去。“东家,银子……”王秀莲气喘嘘的跑到他身前,把手中的两锭银子递了过去,喘着气道。
听石头,江云要把这十两银子还给朱友贵和鈡进,她心里是赞成的,她下意识觉得,这两个老鬼的银子不是这般好拿的,当初幽兰接下银子的时候,她就不赞成,不过她毕竟是外人,不好对此多什么。
江云从她手中接过两錠银子,当着众人的面,走到朱友贵和钟进两人的面前,一人一锭银子,塞还给了两人。
朱友贵只是嘿嘿冷笑,钟进则是痛快的收了银子,周围围观的人群则是神色各异,有觉得江云此举太犯傻的,也有真心佩服的。
远处仍在勘察现场的钟延泽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继续闷头勘察现场。
交还银子,江云又径直把王秀莲叫到一边,低声问道:“王姑娘,怎么只请了一位乡老,其他两位乡老去请了么。”
王秀莲回道:“确实只请了钟伯,钟伯离得近,沙河村的事,按理是归他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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