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错了,刚才我在楼外的府试红榜上,倒是看到了此人的名字。”一人这时出声说道,正是那陈明宇,他对这次府试特别关注了一下,从头到尾看了一下榜单,还真的让他看到了某人的名字。
大厅众人听了,一时愕然,齐齐住了嘴,他们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某人定然落榜,这时却得知某人竟然榜上有名,这仿佛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耳光。
“陈兄,你说的是真的,此人当真榜上有名?”有人问道。
陈明宇点点头,又接着道:“虽说是榜上有名,不过你们知道他在榜上的名次如何么。”
众人自然都摇头不知,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看过榜单,对这次府试并没有什么关注。
陈明宇道:“此人在榜上的名次是第二百五十名,不是别的,榜尾最后一名就是他了。”
“什么,第二百五十名,榜尾最后一名?”有人听到了,忍不住扑哧就笑了出来。
“当然不假,诸位只要出去,在楼前的榜单上看那榜尾,自然就可以看到他的大名了。”陈明宇言之凿凿道。
得到确定之后,大厅众人都哄笑开来。
“我记得此人的县试也是榜尾吧,这次府试又得榜尾,这岂不就是连中两元了。”有人戏谑道。
“这位仁兄果真是好本事,这连中两元的事可不多见,可称一段佳话。”
“依我说,此人连中两元的本事,丝毫不亚于三元及第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在这里笑谈起来。
按理说,虽然是榜尾最后一名,但这榜尾最后一名还不知有多少人垂涎三尺,求之而不可得,不过这区区童生功名,自然不会放在阁中这些士子们的眼中,这些人大多都是有秀才以上功名位格的。
他们只是觉得某人“连中两元”的这事实在有趣,也更加确定无疑,此人就是一个才学浅薄的庸才,凭着连番侥幸才能得这童生功名。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有什么趣事了。”
这时一道柔和悦耳声音响起,从楼上走下一行人来,正是雍覃夫人,还有依旧带着蒙面黑纱的崔清妍,以及一众名流缙绅。
“确实是有一件趣事,”有好事之人当即就绘声绘色的把某人“连中两元”的事给当众说了出来。
雍覃夫人等人听了之后,也都有些忍俊不禁,寻常的连中两元虽然少,但也不乏例子,小三元,******的也不是没有,但这种连中榜尾的事,可还真稀罕少见,比真正的连中两元还要稀奇。
雍覃夫人目光不由落在人群中的某人身上,昨天江云的一篇不成虫文的庸文出世之后,她心中已经有了八九成的定论,这人虽不能说不学无术,但也才学有限的很,他的那句昔我往矣,以及试才照壁的题诗,当是抄袭,请人捉刀代笔之作。
只是在昨晚筵席上,对方离去时又有惊人之举,留下的那首相见时难别亦难,把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给震住了,这让她原本已经确定的心又开始动摇,虽然那首“相见时难别亦难”也很有可能是对方请人捉刀代笔之作,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蹦出惊人之语,归结是捉刀代笔的抄袭之作,好像也有点说不通了,任谁有这等才华,怎会甘居幕后,替人捉刀代笔,再说此人也不是豪门高第世家子,哪里请的动这等真正的才学之士替他捉刀代笔。
可是现在,她原本又起的一点猜疑顿时又烟消云散了,一个府试名列榜尾最后一名,差点名落孙山的人,又哪里会有多少真才学,即使有,也是有限的很。
她目光又扫过旁边的崔清妍一眼,想起对方先前所说的话,从这次府试名次,就可看出此人的真才学,此人在别的场合可以玩世不恭,写一篇不成虫文的庸文故意戏耍,但面对科举,定然也不敢这般轻忽怠慢,定会全力以赴为之,所以从这次府试结果,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几分真才学。
而现在,结果出来了,对方这次府试倒是上榜了,却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榜尾最后一名,加上县试的榜尾,已是连中两元,成就一段士林佳话,哦,不,是成就一段士林笑话了。
崔清妍清冷的眸子眨了眨,其中也是闪现几丝疑惑不解,在她的眼中,某人也越发神秘成疑了。
“虽是榜尾最后一名,但终究是榜上有名,这总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雍覃夫人说了一番场面话,没有再纠结这事下去,随即目光扫过一眼大厅,笑吟吟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试才照壁上的名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我看上榜之人若是有意,现在就可以在这大厅中,挑选一副自己满意的真迹手稿了。”
众人听了,自然轰然应好,求之不得,有人早就看中了自己中意的作品,迫不及待了,不过这挑选作品,也有一个名次先后,若是有多人都看中了同一幅作品,那就只有用名次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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