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以为这话足可以把众人彻底问住,这时人群中有一人理直气壮回道:“这是造物者为之,天地造化如此,有什么可疑问的?”
江云一口老血差点要喷了出来,这时才发现,自己跑到这里,跟这些人普及天文地理知识,实在是纯粹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
“最后一个问题。”心有不甘的江云已经打算放弃了,“大家说,水面是不是平的?”
“水面当然是平的了,这还用说?”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不知此地有人到过海边,见过海上渔船归来否?”江云朝着四下问道。
“到过海边又怎么样?”人群中有人大声回道,也不知是真见过还是假见过。
“这里好热闹,聚了这么多的人,莫非是有什么好事情?!”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随即就见到一行人从远处朝这边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位黑脸彪形大汉,正是此地的主人,东陵王,而同行的人中,韩颖达和郑通这两位大学士都在。
看到王爷和两位大学士都来了,人群也顾不得再听某人的胡说八道了,纷纷围拢了过去,场上一阵扰攘,响起一片问候寒暄之声。
江云见了,心中反倒一喜,若是能够引来两位大学士的注目,那么今天不管能不能以理服人,但这在名园中留下一段“佳话”,让名园有所感的目的应是可以达成了,只要如此就足够了,其它的他也不报指望了。
“好,既然这位仁兄到过海边,那么我就问你一声,在海边见到渔船归来,是先见到那船上的桅杆,还是先见到船身?”江云趁热打铁,连忙拉住那位仁兄,大声问道。
那位仁兄听了,感觉莫名其妙,道:“什么先见到船上的桅杆,还是先见到船身,这个问题好生奇怪,若是见到,当然是一起见到了,何分彼此先后?”
江云听了,不由无语,敢情这位仁兄足不出户,根本就没有到过海边,在这里睁眼说瞎话啊。
“什么,有人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什么大地绕着太阳转,大地是圆的,不是方的?”东陵王来了之后,听人说起某人的奇谈怪论,顿时就感到十分稀奇,这不是纯粹故意抬杠么,就这样的胡言乱语,也聚集了这一大群人,在这里听得津津乐道,大伙儿是不是都太无聊了?
“小子,原来是你!”
东陵王大步走过来,当即就认出,原来这位在这里“妖言惑众”,故作惊人之语的人还曾经见过,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四宜园见到的那个不肯喝酒的少年狂徒?当然此刻他还并不知道,对方还是他三番五次要请来府中的那射雕英雄传的作者。
“小子,原来就是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什么大地绕着太阳转,大地不是方的,是圆的?”东陵王又瞪着眼睛质问。
江云道:“不错,既然日,月都是圆的,为何大地偏偏要是方的,这不是岂有此理吗。”
众人都相顾无语,就没有见过,这般信口雌黄,蛮不讲理的人。
江云又接着道:“若是我们始终朝着一个方向走,一直走下去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回到出发的原点,若地球是方的,那么我们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到时会出现什么情况,那就是走到大地的边缘,大家听说过这种地方吗?”
“那是因为大地很大,我们中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走到大地的边缘,你没有走过,为何就肯定大地的边缘不存在?”有人理所当然的道。
江云笑了笑,道:“既然人穷其一生,都不能到达那大地的边缘,那为什么就一定要断定,大地是方的呢,这又有何根据道理所在?”
“你说这大地是一个圆的,那又有何实在的根据理由?”东陵王也是好奇,问道,不知对方能够说出一个什么歪理。
江云扫了一眼四下,说道:“诸位中可有到过海边,见过渔船归来的人?是真正在海边待过的,滥竽充数的就不必提了。”
“老朽曾经在南海任职,算是在海边待过一段时间的人。”一人走了过来,却是那位大学士郑通。看到他也过来凑趣,大家都感觉十分意外,在众人看来,这样低级无聊的歪理邪说,在堂堂大学士眼中,根本不屑一顾,不值得趟这个浑水的。
不仅是郑通,一起过来的还有那韩颖达,看到把王爷和两位大学士都惊动了,江云心中已经有了底,这次的目的算是初步达成了。
“见过熙川先生!既然熙川先生到过海边,那么敢问一声,熙川先生在海边见到渔船归来,是先见到那船上的桅杆,还是先见到船身?”江云行了一礼,便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郑通并没有多想,回道:“先见到船上的桅杆,这是海上行船的一个常识。”
“回答正确!”
江云不由高叫一声,看来对方是当真曾经在海上待过,而且有一定的行船经验。众人见了,则不由侧目,这人面对大名鼎鼎的郑老学士,也敢这般胡言乱语,实在是太狂妄无礼了。
郑通倒是没有计较这些,笑着问道:“不过这和大地方圆,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云道:“当然大有关系,难道熙川先生就没有仔细考虑过,为何海上行船,先见到的,都是船上的桅杆,然后才是船身吗?这其中道理何在?”
郑通怔了一怔,他还真没仔细想过这其中的缘由,不确定的道:“难道这不是因为海上风浪大,海水颠簸起伏,所以人的视线一时受阻,先看到的都是船上的桅杆,然后才是船身吗?”
江云摇摇头,道:“不,这跟海上风浪,海水颠簸起伏并没有关系,即使海上风平浪静,先看到的也一定是船上的桅杆,然后才是下面的船身。若只是因为海水颠簸,视线受阻的原因,那么水波涌起之后,必然也有下落之时,这是一个概率,就无法解释为什么总是先看到船上桅杆,而且是随着船越来越靠近,桅杆一点点扩大,然后再看到船身的这种现象了。”
郑通仔细思索一番之后,觉得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即就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么这该如何解释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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