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人群的议论纷纷,传入耳中,让圈子中间的一行人更是心烦意乱,这算什么事啊,降龙木是我们找到的,关你们这些人什么事,非要凑上一脚,分一杯羹?
现在不是辩驳的时候,事不宜迟,担心夜长梦多的罗万化当即便从腰间革囊中掏出一枚备用的匕首,一闪身到了怪树的近前,挥手便向着怪树根部削去。
他的这柄匕首寒芒闪闪,无疑是上品货,百炼精钢,又夹带了他手底下不小的力道,在众人看来,应该是匕到树倒的结局。
但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罗万化的匕首在怪树根部一划而过,怪树却是纹丝不动,安稳无恙,别说匕落树倒了,只见那树根被罗万化的匕首划过之处,完好如初,连一丝刻痕都看不到。
罗万化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不信邪的又接连往那树根处连削带刺的很是重重来了几下,但结果却是,怪树依旧纹丝不动,匕首所到之处,仿佛碰到的就是坚硬顽铁,根本不能动之分毫,连细微的刻痕都没有留下。
一旁的崔清妍神色微动,清声说道:“我记起来了,传闻记载中这降龙木质地坚韧无比,金铁不侵,用强力气是无法伤之分毫的,只能用气劲慢慢锯削切磨。”
众人听了,不由无语,心说我的崔大小姐,你一句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早说不就得了。
得知这降龙木不能强力取之之后,众人也就依言改变了策略,纷纷各展神通,施出各自的气劲,朝着降龙木的根处疾射而去。
郭茂,谢奕等几个世家子也没有例外,虽然作为秀才的他们,气劲有限,但总归是出了力,这降龙木名正言顺的也有他们的一份。
只见众人气劲所到之处,果然在那怪树的根部,原先罗万化的百炼精铁也不能留下半丝半毫痕迹的地方,开始出现一丝丝,一道道的刻痕。
随着众人气劲持续不断的击出,树根上的那一丝丝,一道道的刻痕也在不断加深,扩大。
众人击出的刻痕有深有浅,有宽有窄,看着效果最显著的,当然就是郑东白,罗万化,彭时三位举人的,另外崔清妍所击出的刻痕也丝毫不弱于三人,看到此状,众人对她的实力又信服了几分。
至于其他郭茂,谢奕等几位秀才所击出的刻痕,就明显差了一大截,只能说聊胜于无了。
崔清妍信手不断的击出气劲,打在降龙木的树干上,看样子还并没有施出全力,此刻的她,情不自禁的就想起先前在来此的路上,某人对付那刺蜂群,以及草地中的青蛇时,所显露出的那一手强劲的一指禅气劲,心说若是此人现在在场,应该是一个好帮手吧。
呸,暗自啐了自己一口,怎么又想起这个无耻之徒,龌蹉小人,她收摄心神,继续持续不断的挥出气劲,击打在面前的降龙木上。
他们这一行人在这里的动作,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几乎这河滩上的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猜到了。眼前这株怪树,应该大有蹊跷,否则为何这群人在这里对着这株树不辞辛劳的用气劲击打不已,而且这株怪树竟然坚韧如斯,金铁不侵,只能用气劲慢慢一点一点切磨,实在是怪。
有七巧玲珑心的人甚至已经想到,莫非这株怪树,可以浮在湖面上,渡人过湖。
费了一番功夫,在一行人持续不断的气劲打击之下,降龙木的根部一点点的被切磨,直到最后被完全的断开,倒了下来。
在这株怪树倒下来的时候,围观的人群起了一阵骚动,郑东白,罗万化,彭时三人适时的放出举人的威压,制止众人有什么异动。
罗万化哈哈一笑,上前去扛起倒在地上的这株怪树,出乎他意料之外,这株怪树轻松的就被他扛到肩上,轻飘飘的,根本感觉不到沉重,仿佛就是扛了一团棉花,跟他先前意料中的重若千钧截然相反。
面上的讶色一闪而过,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扛着怪木,郑东白,彭时,崔清妍,郭茂,谢奕等人则是在旁边护卫开道,一行人分开围观的人群,便向着湖边赶去。
“慢着!”有人赶上前来,拦住他们,大声质问,“你们要拿了这株怪木去做什么,这里的东西,大家见者有份,不能让你们独吞了去!”
“对,见者有份,不能让你们独吞了!”有人出头登高一呼,顿时就有群从响应,人群中响起一片群情激奋之声,重新把一行人给团团围住了。
“各位同道,大家稍安勿躁!”
这时郑东白走上前来,挥手止住叫嚣激愤的人群,朝着罗万化肩上的怪木扫了一眼,、朗声说道:“这株怪木,确实是天地所生,无主之物,所谓无主之物,人各可取,惟有德者居之。我等首先发现这株怪木,并花费力气把它伐下,那么它就归于我等所有,天经地义,难道不归于我等所有,还归于不相关的人所有,那么这天理何存,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吗?”
他这一番话,顿时把众人说的哑口无言,作为解元公,郑东白在众人中本就素有声望,再加上他的话有理有据,让一些想要挑刺找茬的人,也找不出借口了。
“非也,非也,这位仁兄的话,在下并不敢苟同。”
在人群都被郑东白的这番话给说住的时候,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一人走了出来,看到这人,场中有认得的,神色各异,其实场中有不少人都发觉了其人的存在,只是一时关切渡湖的事,没有理会,眼下见到对方还敢站出来大放厥词,心中都佩服不已,这人的恬不知耻,也算是极品了。
不过对方站出来发难,倒符合了大多数人的心思,所以暂且一时沉默,乐得在一旁看个热闹。
看到此人出来,一旁的崔清妍却不禁微微蹙眉,心说这人本就声名狼藉,为众人所不齿,那么就该有这个自知之明,一切低调行事,谨言慎行,避免纠纷才是正理,这个时候,你不待着一边看戏,偏偏跑出来大放什么厥词,出什么风头,这不是闲的没事,自己找事吗。
站出来的人,不是别人,自然就是江云了,此刻他没有理会周围神色各异的目光,自顾自的大声说道:“先前这位仁兄也说了,这株怪木天地所生,是无主之物,既是无主之物,那么就人人有份,不能说就是属于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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