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雍覃夫人便听得有些糊涂了,问道:“什么为害山中的恶灵,清妍说的可是那团黑气,可那不是胜地的守护之灵么,怎么成了什么恶灵了。”
崔清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当初自己做的那个怪梦跟对方说了,只是没有说自己得了那一道上古飘渺灵气的事,并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姑姑,只是在尚未弄明白这道上古飘渺灵气的虚实之前,她并不想过于张扬此事。
雍覃夫人听了她的这番叙说之后,又是惊愕不已,过了半晌,朝对方问道:“清妍,你相信这个梦中所谓孤峰山灵的话么?”
崔清妍沉吟片刻,回道:“结合此次上山的种种离奇诡异之处,清妍倒是七八成相信的。”
雍覃夫人一时也是惊疑不定,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个恶灵的说法,若说相信,觉得有些过于玄乎,也缺少确凿的证据。若说不信,又觉得这么一解释,整个事情也变得合情合理,自圆其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破绽。
“那,那江公子对此事怎么说?”她又问道。
崔清妍闻言,露出几丝忿忿之色,道:“他对此倒是一副讳莫如深,不愿多说的样子,我便没有多问。不过我可以猜知,他在这件事上,一定是大有收获的。”
雍覃夫人听了,便笑道:“原来这也只是你自己的猜测,无凭无据的。”
崔清妍道:“怎么无凭无据,如果梦中的事情是真,那么他就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消灭那山中恶灵的最大功臣,立下这么一个大功业,收获还会少了他的?”
雍覃夫人道:“但那终究只是一个梦,并不能完全当真的,不是吗。”
崔清妍摇摇头,道:“我相信是真的,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绝不会是什么考验,江公子真的是差点被那个恶灵给吞噬掉的……我想,那个恶灵定是一早就盯上了江公子,非欲置对方于死地不可,否则,为什么它不来考验清妍,当时清妍却是一点事都没有的,当时见到江公子那般痛楚,真的是想以身代之,替他分担一些的……”
雍覃夫人听到这里,不由愕然,瞥了瞥对方,总觉得对方此刻的表现很是不对劲,对那位江公子显得关心过度了,已经超出了寻常的范畴,难道是……她想了想,又觉得这不大可能,也许是对方当时实在是吓坏了,这才有现在这般过度的表现,当下摇了摇头,便没再去多想。
让她更加关心感兴趣的,却是那一篇充满浩然正气,慷慨凄恻的正气歌,这么一篇大义凛然的奇文,真的是出自一位弱冠少年之手,或者又是他抄袭而来?
从这篇正气歌的内容来看,她还是十分的不相信,这首诗是出自江云之手,以对方年仅弱冠,又无有什么经验阅历的年龄,怎么可能写出这般慷概大义,气壮山河,凄恻深沉,感人肺腑的文字,莫非真又是抄袭的,那么他又是从哪里抄袭来的,这么一篇浩然正气奇文,若以前出世过,那么早就传扬天下,绝对不应该湮没无闻才是。
心中不解之下,便又问了起来:“清妍,这首正气歌,可是那江公子亲笔之作?”
听到对方这么问,崔清妍一点都不奇怪的,其实对此她现在也很是怀疑的,但没有任何确凿证据,你能怎么样。
“据他自己说,这首正气歌是他所作。”她只能这么回答道。
雍覃夫人听了,心道这会儿这个江公子倒是不承认抄袭了,以前他不是承认抄袭都理直气壮的么。“清妍你相信他的这话么。”她又问道。
崔清妍想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最后说道:“清妍只能说,姑妄听之。”
雍覃夫人也没话可说了,虽然心中怀疑,但拿不出证据,对方非要这么说,其他人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江公子,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真难以相信,世上会有这般旷世之才啊。”雍覃夫人喃喃自语,十分的感叹。
崔清妍对此也是深有同感,这时突然想起,当时这位“旷世之才”在被那恶灵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时候,似乎说过一句十分奇怪的话,说什么有一个惊人的秘密告诉自己,还说自己听了之后,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莫非说的就是他为什么有这般“旷世之才”的秘密?
当初她被对方的情形吓坏了,已陷入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境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现在再想起来,又觉得十分可惜,当时要是听他说出来就好了,现在再去问,只怕也是白问,对方也不会说出实情了。
她沉默了片刻,这时想起一事,便问道:“姑姑,你那块石鼓书院的入门牌子还在不在?”
雍覃夫人听得一怔,道:“清妍说的是石鼓书院的玉牌?这玉牌倒还是在的,姑姑一直还没送出去呢,清妍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
崔清妍闻言理直气壮的道:“既然姑姑还没有送出去,那么眼下就有这么一位‘旷世之才’,姑姑不如就送给他了吧。”
雍覃夫人听了,苦笑一声道:“我倒是想送,可是人家这位旷世之才眼高于顶,不见得会领这个情,上次我不是已经拿出来,要送给他了么,最后还不是被他拒绝了。”
想起上次的事,她就又感到一阵尴尬,大名鼎鼎的石鼓书院的入山玉牌,也有被人拒绝,送不出去的时候,这要是传出去,实在是丢人啊。
崔清妍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姑姑拿出玉牌的时候。那位旷世之才还刚刚府试中第,还不是秀才呢,如今不同了,他已经中了秀才,想必不会再拒绝姑姑的这番美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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