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湛见她这样反倒放心了些,最怕就是见她脆弱得仿佛破碎了一般,让人害怕。
“三郎,汪郎中来了。”屋外,老太太的声音响起。方子湛将小七儿扶着躺好,转身去开门。
汪郎中背着药箱一边擦汗一边走进来,嘴里还在抱怨着:“怎么回事?你家小媳妇怎么又被人打了?”
方子湛默默接过药箱放在炕前的矮柜上,垂头不语。老太太有些尴尬,便道:“麻烦汪先生了,老婆子去泡茶。”
老太太说完就走了,再留下来叫她如何解释原委?老方家的脸都让迎春那丫头丢尽了。
刚走出门,就看见方刘氏一脸惊慌地跑回来:“娘,这是咋的了?好好地怎么……”
“还说咋的了,你教的好女儿!”
老太太见了她火气又上来了,但骂了一句却倏地住了口,老眼警惕地扫向院子外面,冷哼了一声,嘀咕道:“这事回头再说。”
方刘氏见状也不敢开口了。上午她在东边菜园子里锄地,小秋来喊她时就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她当时听说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要坏事。
扔了锄头就往家赶,只希望那死丫头不要铸成大错才好。这会儿见老太太往厨房去,她便走去小七儿屋里。
汪郎中已经把了脉,询问了方小福伤势详情,到也没有要作检查,便留下一盒药膏,细说了使用方法。
方子湛伸手接下,询问了费用。
这时,老太太端了茶来,汪郎中接下喝了两口,解了渴,又检查了一下方小福头上的伤和脚上的伤。
老太太觉得有些对不住小七儿,便离开了屋子,打算中午做两个好菜给小七儿吃。
“昨天的伤没有加重吧?有任何不适都要告诉老朽,不要隐瞒不说。”汪郎中温和询问。
方小福摇了摇头,她有防备的,没什么大碍。
“昨天的药膏要继续搽,明天我会来换药,另外昨天的药还是要接着喝,为了不冲撞药性,今天就不开药了,搽药就成。”
汪郎中起身,收拾药箱时又叮嘱道:“昨天那药丸别忘了,满了十二个时辰就赶紧服下,别落下病根儿。”
“是,子湛记住了。”方子湛恭敬地应下。
方刘氏站在一旁这时才开口:“三儿,这诊病的钱从咱们自家出吧,不要用公中的钱。”
“是方迎春犯下的错事,应该由她出钱吧。”方子湛冷声说道。
“迎春是脾气暴躁了些,但她到底是你妹妹……”方刘氏语气艰难地说道。
“脾气暴躁就可以下死手伤人?她要是可以原谅,那昨天的刘杏花不也可以原谅了?”方子湛冷眼瞥了娘亲一眼,有些失望。
忽而又飘忽一笑:“说到妹妹……娘亲昨晚不是知道了吗,她方迎春何时将我当作了哥哥?对兄嫂如此,还能期待兄嫂对她如何?”
“可是……”方刘氏张了张嘴,又觉得这时候祈求三儿的谅解,确实很难,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踌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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