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啥?”方刘氏被讽刺得有些坐不住,冷着脸质问,“你家彩云在家时也没做多少活儿吧?不然哪来那么多闲功夫做绣活儿?”
“我家彩云也是出嫁前两年才专心做绣活儿的吧,何况她的家务活儿,都是我这老子娘在分担,我可没有媳妇儿使唤,每天忙得很。”
“你!”方刘氏瞪圆了眼睛,正要发作,就被自己当家的喝住了。
“好了!你闺女刚闹了一场,你又要接着闹么?”方志诚狠狠瞪了方刘氏一眼,“我看哪,大嫂说得在理儿。”
方杨氏原本也摆好了争吵的架势,只是二弟赞同她的话,让她心里一阵舒坦,气也便消了许多,接下来语气也缓和了。
“二弟,二弟妹,你们别怪嫂子话多。嫂子是旁观者,这些年来看得明白。只是以前没闹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
“今天既然说了,那就一次说个明白。迎春的事情,你们制止得了一次冲突,制止不了每一次,到时候烦也烦死了。”
“所以我赞同你们之前的说法,送她离开。送她去一个不用做家事的地方,让她有机会做喜欢的事,她心情好了,应该就不会像斗鸡一样找人麻烦了。”
方刘氏听着左一个斗鸡、又一个斗鸡,很是郁闷,但张了张嘴,目光触及当家的愤怒的瞪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大嫂说得明白,只是我还是担心,迎春愿意去她三叔家吗?他三叔家又方便迎春去吗?她三婶会乐意吗?子元和子雅会乐意吗?”
方志诚摇头,苦笑:“大嫂也说了,老三家境殷实,迎春一个没见识又不知礼仪的山野丫头,去了那里只怕惹人嫌、让人笑话。”
说白了,他既担心自家闺女的破脾气,又担心会和镇上生活的人处不来。三弟妹可是镇上大户人家的千金,真千金的脾气和假千金的脾气碰到一起,怕不是好事。
“二弟担心的事情,大嫂明白。”方杨氏叹了口气,转而看向上座,“这事儿就看咱爹娘的意思了。”
老三家再如何,也是爹娘的儿子、儿媳,和他们都是一样的,本就不该有镇上和村子的分别。
何况老三家殷实又如何?这么多年也没见往家里拿一文银钱,对爹娘尽的孝道也是有数的。可是爹娘却从来都不抱怨一句。
说到底,也是个偏心的。
见儿子和媳妇都看着自己了,老太太便试探地问老爷子:“老头子,要不明儿往镇上捎个信儿?要是老三家方便……”
“爷,奶,要是三叔家说不方便呢?”
方子湛突然开了口,有些负气:“不如还是让子湛和媳妇搬出去吧,就是去珍珠庙栖身,也好过这见日地闹腾。”
珍珠庙是珍珠山顶上的一座小山庙,庙里只有一个庙祝,守着一间大殿、两间侧殿和一个厢房小院,一小块菜地。
所以方子湛说要去庙里住,也不只是负气话,完全有可能的。只是他若真去了,老方家还要在村里走动吗?丢死人了!
“子健也去,只要能安心读书,住破庙也愿意。”方子健适时开口。
“子维也愿意,这两天子维在家根本没办法读书。”一向喜欢当个安静读书美男子的方子维,也破例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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