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秦氏却嫌她的家俱物什都是自家打制的,不是木器铺里买的,不上档次。又说虽然老方家没瞒下聘礼,可陆家还出了定亲之物的。意思是老方家还是占了陆家便宜。
陆秦氏不满意这个儿媳妇,自然是鸡蛋里挑骨头,邻里妇人们虽然看不惯她,但对小媳妇的嫁妆还是私下里讨论过。
其实方彩云的嫁妆不少了,除了一应木器家俱、铺盖纱帐、衣裳鞋袜、绣品布匹、金银首饰、糕点瓜果等,还有金银锞子。
就是没有银票。
除了糕点瓜果和金银锞子挑不出错,其余全部让陆秦氏来回挑剔,弄得满大街都知道她不满意这个儿媳妇。
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不论传递八卦的人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善意还是恶意,大家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嘴上却是把不住门的。
因此,方彩云一听这些妇人竟然把她嫁妆的事儿扒出来比较,顿时有些气恼。
当初她出嫁,除了公帐出了钱、爹娘出了钱,家俱物什可都是二叔打制出来的,三叔家还给了四套金头面、六套银头面。
二爷家、姑婆家、两个堂姑家还有外婆家也都送了金银锞子的。
她的嫁妆,不只是银钱多少,而是一个家族亲人对她的疼爱,情义无价,岂能由着这些人乱说?
“玉伯娘有所不知,我岳家一直很疼爱我这媳妇,也是怕当初嫁妆不够多,这次又给添了一些呢。除了县城位于东南大街的一座带两个铺头的院子,还有好几百两银票呢。”
陆云轩本来也在和二舅哥一起往屋里抬东西,但院子里那些声音并不小,他自然也听见了,走过来的时候便状似无意地说道。
“铺子?银票?”李婶儿最先惊呼,差点仰天长啸,泥腿子娘这是真的比过她这个镇上的娘了啊。
“这县城里的铺子可贵着哪。”先前说出陆秦氏去向的那个嫂子试探地问道,“怕没个一千两也拿不下吧?”
就她所知,这县城东南大街可在县城中间最繁华的街市上,虽离西市远一些,但离东城有钱人宅子近啊。
“我们托熟人拿的是第一手价,加上零零碎碎的开支,一共一千六百两银子!”方子健早就忍不住了,只是妹夫不吭声,他自然不好吭声。
不过娘报给妹子的价钱只有一千五百两,是那铺子的价,不包括去县衙过户存档的一些费用、商业税、中人费、商会入档费等开支。
“哎呀,我都没问过价呢,这加上银子可就是两千多两了啊。虽然比不上咱们镇上闺女的嫁妆,可也是很多人家的闺女比不上的啊。”
陆云轩作惊呼状。不过他这次的话却没有妇人敢接下话茬儿了。
放眼山北镇,哪家闺女会有几千两的嫁妆啊?有个一、两百两就能让人羡慕大半年了。这已经是很高规格的嫁妆了啊。
那些妇人能听出陆云轩话里真正含意的人并不多,还在那儿默默无声就怕让人知道她家闺女的嫁妆根本没得比呢。
“哎哟,光顾着说话,我灶上还炖着鸡汤呢,我那小外孙最爱喝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李婶儿最先撤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