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妇人们是在悄悄议论声音并不算大,可此刻屋里除了陆秦氏干嚎的声音并没有其他人说话,又有李婶儿“噗”一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因此她们的议论声便一字不落传入堂屋里所有人的耳中。陆秦氏苍白的脸瞬间通红,如充了血般吓人。
方子元见状,便不再说什么了,他转身朝着陆云轩拱了拱手:“妹夫,得罪了。”
当着人家儿子的面搁了不少狠话吓唬人家的娘,若是别人家也算了,这可是妹夫的亲娘啊,他们母子再冲突,这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
因此,他作为二舅哥,虽然并不后悔这么做,但对妹夫还是抱歉的。若不是这恶妇放言对彩云不利,他都不打算开口的。
“保护彩云也是我的责任。”陆云轩却神色不变地朝方子元还了一礼,淡然说道。方子元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就算方子元不开口,陆云轩也会开口的。竟然拿儿媳妇的命来威胁儿子休妻,世上有这样的娘吗?
这样的娘,他陆云轩不要也罢。
陆云轩请族长他们稍坐,他去厨房将木盒子交给方彩云收着,又请林大婶儿和顾妈妈先整几个下酒菜出来,然后又喊小六赶紧去买两坛梨花酿回来。
从现在开始,家里用度便可直接从家帐上划拨了。
这些天陆秦氏回来闹腾,故意扣着钱不花,家里粮食用具依然锁着不给。还好他们有从老方家拖来的一车粮食可以从容度日,不然真是窘迫了。
“夫君,家里就这些钱了,可要省着点儿花,你们还要上县学呢,明年不乡试,两年后也要的。”
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方彩云看了下木盒里的帐目和银两,对坐在一旁的陆云轩说道。不是她持家小气,而是家帐上只有一千三百八十多两。
据她所知,陆家私塾是按季收束修的,年后收春季的,端午节前收夏季的,中秋节前收秋季的,冬至前后收冬季的。
每一季收上来后先扣除私塾各项费用,其中就包括先生们的吃穿用度和薪酬。剩下的算作收益交至当家手中。
在过去陆举人在世时,私塾学子多时收益一年能收回来上千两,而今学子渐少,能收回来三、五百两就不错了。
可是如今帐上加起来居然只有一千多两,方彩云都不敢去翻那些帐目。如果这时候她来查帐,不是挑起新的争端了吗?
夫君都忍下了,她还能说什么?
“到时让二弟去上县学,跟你娘家兄弟们一起住吧。我就不用了,家里还要授课呢。”陆云轩却笑了笑,说出他的想法。
“可是,不是说读了县学参加乡试更容易吗?你不去县学怎么成?”方彩云不依,一脸担忧地望着陆云轩。
“夫君,你不用担心学资,咱们手里还有钱呢,还有铺子,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把铺子开起来了。”
“傻姑娘,你可不是三嫂那精明的性子,开铺子可辛苦着呢。何况咱们的孩儿也要照顾呢,你哪里有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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