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朗没有去回应各方疑惑和关怀,他也没有再离京巡铺,更没有继续拓展分铺。赵家后院掀起的风浪因他坐镇也渐渐消停下来。
因为在青阳县时方小福说过的一句话让他深思了很久。
方小福说:家大业大、人心不齐,这种繁盛根本不会持久,随便扔颗小石子都可能会崩盘。管理,不是你一味开创了多少业绩,而是你有多少可靠能干的属下。
管理,也就意味着管事和管人,下位者管事、上位者管人。
所以最近他停下了开拓的脚步,开始着重关注起高、中层管理者的为人和品德。
那位高傲的方总掌柜,因为二夫人的失权着实安份了一阵,也因此逃过了一劫,现在还在一个县城当着掌柜,和周掌柜职权差不多。
当然,就这次事件而言,他是个幸运者,但若相比之前,他也算是失势者。不过就算他心里有何不满,再也不敢表露半分。
“你家后院里那几位姨娘,身份降了就没吵闹?她们也为你爹生了儿女吧?”方小福听了不由有些奇怪。
真正的过程肯定没有小睿现在说出来的这么简单,后院之争历来凶险热闹,何况此次还涉及了争权、谋命。
“她们闹得凶着呢,这个说冤枉,那个说无辜的,不过我爹根本不听她们说话,把她们全赶到一座单独的院子,说若是再闹,就赶出赵府。”
赵君睿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说是贱妾,实则是软禁了,她们不能走出那座院子,外面的人未经允许也不能进去,就是她们的儿女也不能。”
“不过除了涉事之人,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在青阳县遇险的事情,也因此,很多人都对爹的这翻突然的举动很是不解。”
就像祖母……唉,这种后宅辛酸,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赵君睿说到这里突然叹息了一声便低下了头,再也不想开口的模样,方小福便也没开口再问。
历经两世,信息量满仓的她似乎能明白一些了。
想了想她转开话题道:“不是说你爹这些日子没有出京么,怎么又和我哥哥跑出去了呀,你可知吴先生和小方先生在哪儿?”
“这个问我就对了!”赵君睿立刻抬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常的笑脸,“我就是被他们留在京里等你们的,不然我早就跟他们一起出门了。”
“让你等我们有什么不满么?”方小福把眼一横,便捏起了拳头充满威胁地挥了挥。
“哪有,我是自愿被留下来的!我可想你们了,天天盼着呢!”赵君睿见状几乎是习惯性地两手抱头朝旁边躲,嘴里着急地解释着。
“哼!”方小福傲骄地哼了一声,却也收起了拳头。这时,三兄弟便走了过来,管家李全告退离开。
“小七儿,我们已经决定好了。”方子元笑吟吟地走过来也随意地坐下。
“咱们一起住在西屋,东屋用来读书写字,还有你画画。”方子健说着便在另一边椅上坐下。
方子湛走到门口吩咐春柳和夏荷去泡茶来。
大家正说话间,没多久就见李全领了几个小厮和做木工的匠人搬了一扇扇门板和工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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