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方子湛也笑了起来。刘志高便爬上了马车。
方子湛带刘志高进村找汪郎中包扎伤手,谁也不会阻拦,何况大家看不惯的本是刘婆子婆媳当日的无情和恶毒,对刘志高这么个小少年并无敌意。
“方家小子,你要把我儿子带哪儿去?”正忙着和刘泽扬还有几个妇人撕扯不肯走的刘婆子突然被拽到路边去了,一回头看见儿子上了马车,顿时急得大叫。
“真是个拎不清的恶妇!”于是有人评价了一句,又道,“泽扬,可是你祖爷派你来抓人的?要不继续绑了吧,省事儿!”
“确是我祖爷派我来的,说刘婆子若不听劝,回去就关小杂屋去反省,何时知错何时放出来!”刘泽扬说着横了刘婆子一眼。
“不是说没下锅米吗?住小杂屋里一天两餐可饿不死你啊!这年也甭过了,省钱又省粮!”立刻有妇人笑了起来。
“娘,咱们回去吧!这么闹也不是事儿啊,别毁了志高的前途啊,他可是读书人,同窗会笑他的!”刘志新的婆娘早就被关小杂屋给吓着了,开始哭求婆婆。
不看别的,就看在家里会读书的小叔面儿,也消停些吧。
“啊,高儿!我的高儿啊!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刘婆子本要反呛刘泽扬,忽又被媳妇提醒,想起儿子进村了,便朝着村里边大喊了起来。
而方子湛赶着马车已经走远,刘志高坐在马车里有些拘谨,想到以前两次见到方小福的情景,不由有些恍惚。
方子湛赶着马车很快到了药庐,汪郎中正在家里拣药,见到他来笑着打招呼,方子湛拉着刘志高走进去说明来意,汪郎中立刻放下拣钳走过来看伤。
“这人咬的问题也是可大可小的,小则无事,大则不比狗咬的轻松。”汪郎中一边叫药童打开水拿药棉,一边叹气说道。
刘志高神情黯然,没有作声。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被人咬了?”汪郎中等待药童的当儿又问。毕竟看刘志高的年纪和穿着,都不像爱打闹的野小子。
刘志高嚅了下嘴,不知如何解释。
“他是林书奇的小舅,刚在咱们村口被他娘咬的。”方子湛见状便开口道。
想到今儿的事情也是很郁闷,又道:“刘志高,你别怨咱们村这么对你娘,实在是当日她做得太离谱。”
“当日你姐夫可是倒在村外,若不是咱们村方凯大哥看见,及时送到汪先生这儿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都是我的错,我娘为了给我攒读书钱,平日苛刻得离谱,生怕家里人多花了一文钱,就是我侄儿都不能,我很无奈。”刘志高低着头黯然道。
“你能明辨是非、知对错,也不枉你娘偏心一场。”汪郎中知道他就是刘志高后,心里便有些了然,于是说道,“好好读书吧。”
刘志高含泪点头。
不一会儿药童就回来了,汪郎中先用棉帕擦洗了伤口,露出几颗牙印,再用药棉擦了擦,上了药包扎起来。
“这几天别沾水,每天再用这个药膏早晚各搽一次,直到不留疤恢复如初,不可怠误。”汪郎中又拿了一小盒药膏递给刘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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