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姐,老周早没影了。"拍了一下愣神儿的向春早,王曼丽努了努嘴,"收徒弟吧。"
收徒弟?眨了眨眼睛,向春早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白晟,我还是叫你小白吧。你,哎呀,稍等一下。"
看向王曼丽,向春早拿起电话,拨了号码:"老周,你出去得急,没有交待,白晟坐哪里?"
可不是吗?听着电话,王曼丽直了眼睛。该不会是要占了老李的座位吧?天老爷不会这么不近人情,老白老白没地儿去,老李老李没窝儿回。我们科就这么变味儿了?
"曼丽,帮帮忙,把老李的东西归拢下,老周说领导把座位安排给小白了。"放下电话,向春早的眼睛里漫起了水雾。
"噢"了一声,摔了一下鼠标,王曼丽刚要开口,瞥见站在一旁的白晟,皱了皱眉,嘻嘻一笑,"今天这座位还没腾出来,要不这样,你先回家吧,明天再来也行。"
"这样可以吗?"进了屋半天的白晟终于金口始开。
"可以可以,没事,周科长要是问了,我解释给他听。"冲着一旁紧皱眉头的向春早丢了个眼色,王曼丽催促道,"去吧去吧,没事。"
"谢谢。"点了点头,不多看两位老女人一眼,细皮嫩肉的小伙子一转身,闪了出去。
"这孩子怎么怪怪的,连句话都没有?闷不闷死人?娘不拉叽的。"拿起李军的桌牌端量着,好熟悉好亲切好舍不得,咽了口唾沫,王曼丽口是心非道。
从文件柜拐角翻出还算结实的纸箱子,向春早看着王曼丽:"仔细些,别落了东西,中午去医院的时候,带给他儿子吧。"
"真他奶奶的气人!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来,烦死我了!"王曼丽边拣着抽屉里的东西边发着牢骚。
"曼丽啊,尽管明白老李的状况,是没有办法继续工作的,可我一直幻想着他偶尔能想起这里,想起我们。"拿起茶杯轻轻放进纸箱里,向春早的声音哽咽着,"唉,后来想,有这张桌子这些东西在,也是个念想。谁知现在,马上也没了,老李就这么从我们视线里消失了。"
"是啊!你说怎么可以这样不近人情?当领导的想怎么的就怎么的!还没有没人情味儿?安排这么个娘娘腔来能干什么?站了大半天,连个闷屁都放不利索,还指望他能出息个材料来?"掐着腰,王曼丽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唉,说这些有什么用?老白老李都变成过去式,我也呆不几年了,新老更替,自然规律,谁能躲得过去?"看着蓝妮空着的座位,拍了拍王曼丽的肩膀,向春早心里说不出的哀伤。
"春早姐,别说了。再说,我都想撞墙了,你们一个个拍屁股走人,不得把我郁闷死?哎呀,想着我这心里就冒火。"翻着文件柜,王曼丽拖着哭腔。
"好了曼丽,打住吧。也不知道小白的来路,还是谨慎些好。领导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小胳膊能拧过大腿吗?"吸了吸鼻子,收拾起心情,向春早忍住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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