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家属拍了一下肖雨,把着她的胳膊笑着说:"别看我是个大老粗,也别觉得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我能感觉出来你是个实在人,也是个老好人。所以知道了看到了,就想说给你听,不想瞒着你什么,觉得对你不公平。"
"太谢谢大姐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真的。"肖雨笑了笑,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公公婆婆知道了?别说自己没觉察出来,就连我爸妈都瞒得严丝合缝的,他们是在怕什么?
是担心我爸妈的身体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还是怕他们知道了,会愤怒,会找平仁理论?或是怕我会提出离婚,因平仁有错在先,怕失了回旋的余地才不肯说破的吗?
"大妹子,我看得见,你公婆很在乎你。”张梅家属坐直了身体,看在椅背上,偏过头看着肖雨。
推了推眼镜,肖雨目光空洞,心乱如麻。
“今天你家闺女说完后,你婆婆眼泪含眼圈的,儿子不争气,当妈的是干着急上火使不上劲儿!还有你公公气得直转悠,我都看见了!唉!他们也是哑巴吃黄莲,有口说不出啊!"张梅家属一口接一口地叹着气。
"谢谢你了,大姐。"除了说谢谢,思绪混乱的肖雨不知道还有什么词汇可以用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别看我五大三粗的,心可软得很。前几天看你闺女她爸来了,低眉顺眼的样子,我还有些奇怪,还寻思着,这当爸的是怎么了,都不敢正眼瞅自己的闺女。今天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也恨不起来,我觉得他那个样子本身就是知错了。"张梅家属看了看斜对面的医生办公室,"唉,还有心思说你的事,医生说了,我家老妈再也站不起来了。"
"什么?站不起来了?这么严重?"心有旁骛的肖雨乍一听,吓了一跳。
"是啊,只能呆在床上或是轮椅上终老了。"张梅家属转过脸来,盯着肖雨,"别怪我多嘴,你家小闺女伤得也不轻,医生怎么说?能跟我说实话吗"
"必须得休学了。我的孩子才十三岁,这是遭的什么罪?明天还得矫正,疼死了,大姐啊,孩子疼死了。"肖雨心头一揪,晃着脑袋,眼泪就下来了。
"唉,可不怜见的。我们俩都是一个命,都是酒给作践的。"张梅家属拍着肖雨,"大妹子,哭吧,这里没人,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了心里能好受些。
肖雨捂着脸,颤抖着肩膀,无声地哭泣着。
“唉,作践啊!”张梅家属掏出兜里的纸巾塞给肖雨,皱着眉头,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也落下泪来。
过了一会儿,慢慢平复下来的肖雨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看着身边萍水相逢的女人,满心的感激。
“大妹子,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俩回屋吧。”张梅家属站起身来,“我把着你,来!”
肖雨顿了顿,看了看望向自己真诚的目光,伸出手来,直着后腰,紧锁着眉头站了起来。
“真的谢谢你,真的。”肖雨知道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这个,连名字都没问过的大姐了。
唉,这个肖雨还真是能忍受住,和我二姐有的一拼,看着我牙根都痒痒,真想狠揍他们的丈夫几拳。对着手机,盯着“萍水相逢”四个字,不知为什么,张利远突然想起了向春早。
萍水相逢?目前,我与你也算是萍水相逢,可是,我怎么特别想研究研究你呢?总觉得你身上特别特别有故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你是哪里吸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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