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有事。”我继续扯着。
“什么事?”我妈一脸怀疑。
想了半天,我扯了个谎:“他弟弟突然犯病进医院了!”
墨渊,对不起了!
我妈一脸了然:“这样啊,小冷弟弟不要紧吧?”
“不要紧。”那可是一个被他哥揍成猪头都能分分钟恢复的鬼,全冥界的鬼有事他都没事。
我妈由衷的舒了口气:“没分手就好!瞳瞳你早说嘛,妈妈担心了一整天,还以为小冷也学那个韩冬呢!韩家那个……”
墨寒在玉里是听得见外面动静的!
这么危险的话题一定要立刻转移!
我丢了个雷给我妈:“妈,我的终生大事解决了,你可以操心起昀之的事了。”
昀之一脸被卖了的表情!
我妈被一言惊醒,立刻看向了昀之:“是哦!昀之,你跟妈说说,有没有女朋友了?”
“没……”他咬牙看向我,我觉得以后很难让他给我保守秘密了。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墨寒便调息的差不多了。当然,昨晚我没少出力和出汗……
墨寒表示,他可以见家长了。
于是乎,为了演戏演全套的,我还特地和他出去逛了个街,给我爸妈买了些礼物,才假装是接到了人回家。
然而,才进小区大门,就听到我妈在和人争吵的声音,还很激烈的样子。
怕我妈吃亏,我立刻朝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一看跟我妈吵架的人,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吵起来的了。
“你们家慕紫瞳考上研究生了又怎么样?还不一定能毕业呢!”那个白眼连翻,一脸尖酸样的是韩冬他妈。
要说起韩冬,这还真是段孽缘。
我们两家原本住的都不远,韩冬比我大几岁,小时候小孩子都一起玩,大家也还算熟悉。
只是后来搬了家,大家虽然都还住在一个小区里,我和他却是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后来,我决定了考研,我妈见我从小学到大二一直都没有过男朋友,现在还要考研,她为我的终生大事着急了起来,生怕我考研毕业出学校27岁,找个男朋友、谈个恋爱、结个婚、怀胎十月再生孩子的时候,都快三十了。
高龄产妇对产妇和宝宝都不好,于是乎,她就把目光放在了算得上是邻居的韩冬身上。
因为,我考上春伊大学的第一天,韩冬妈先一步找到了我妈,有意把我和韩冬凑一对。
我妈当时觉得我还小,可以缓缓。
然而,第二年,她看着楼下比我小的那姑娘孩子都生了之后,就受刺激了。又看到表姐27岁都没找到男朋友,怕我跟她一样,更加着急了。
一着急,一起跳广场舞的时候,韩冬妈一提,我妈觉得,韩冬这个小伙子还是可以的!
于是乎,就给我和韩冬安排了个相亲。
只怪我当时年少无知,只以为是单纯的出去吃饭,一直到在饭桌旁见到韩冬他们一家人都没反应过来,结果……
韩冬当天晚上给我发了短信,说的很含糊,比如说,后天周末,什么电影上映了,去不去看。
那个电影昀之唠叨了几次想看,我以为韩冬是觉得朋友好久没见了叙个旧而已,答应下来,周末带着昀之就去了。
韩冬尴尬的看着昀之,尴尬的回去补了一张电影票的时候,昀之说,当电灯泡的感觉真好。
我当时还笑昀之多想了。毕竟韩冬当天付了电影票的钱,剩下的饭钱和饮料,还有三大桶爆米花都是我买单的,怎么看都像是普通朋友的叙旧。
聊天的时候,韩冬也都是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或者是学校里的事。
压根儿就跟交往两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窗户纸捅破是在我寒假结束快回学校的时候,我妈兴冲冲的跟我打听和韩冬交往的怎么样了,我这才知道原来那晚的饭局就是个相亲局!
我妈还很高兴我和韩冬出去玩,觉得我们的关系肯定进展的不错!
我的嘴角抽了抽,昀之愉快的送我去了火车站,愉快的跟韩冬挥手再见。
因为,韩冬主动提议给我买了火车票,两个人一起返校。
那是我最尴尬的一程路。全程不知道跟韩冬该说些什么,直接找个耳机听歌后,装睡睡到了泽云城。
回学校后,韩冬的表现让宁宁直接看穿了。我如实招了,宁宁表示:韩冬人看着还不错,现在都这么殷勤了,慕紫瞳你要是不接受,你就活该单身一辈子吧!
宁宁的交往原则是,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你要是不讨厌对方,不交往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呢?说不定就是一声真爱了呢!
韩冬的第一次告白,我觉得我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坦言婉拒了。
然而他还是老样子,时不时的送个早饭,经常能在食堂“偶遇”,去图书馆找了一圈没找到座位,他身旁却正好有空座……
他说,这些不过是朋友间的正常来往。他送的早饭,我也不好意思退回去让他尴尬,更不好意思欠他人情。于是,他每送一次早饭,我就送他一回零食还人情……
至于食堂和图书馆,我后来都点外卖和随便找个空教室复习了……
然而,他还是那样。自然而然的,有了第二次告白。
我绞尽脑汁,尽可能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拒绝了。
然而,我没想到他还有第三次,还搬出了和宁宁那套同样的理论!
韩冬原话:“紫瞳,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呢?一见钟情的能有多少?也许,相处下来,我们很合适呢?你难道都不愿意试一下就给我判了死刑吗?紫瞳,我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不合适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很开心。以后,也可以的!”
当时年轻,被韩冬这么忽悠了一下,回去被宁宁怂恿了一番,加上了韩冬那语气若有若无的道德绑架,让我觉得我再拒绝他,我就是一个践踏别人心意的乌龟王八蛋!
于是乎,劳资的初恋就这么没有了。
当时真的是太年轻!太缺少作战经验!才被韩冬三言两句就给忽悠了!
本来我们家和他们家的关系还可以,韩冬劈腿分手后,关系就淡了。只不过,当时我爸妈还不知道我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只以为是不合适而已。
两家真正成仇,是昀之知道了我和韩冬分手的理由是韩冬背着我劈腿,背着我们找了几个要好的小伙伴把韩冬去胖揍了一顿。
大学生韩冬被几个中学生打成了个猪头,他爸妈当天就带着被绷带包成了个木乃伊的他,来我们家兴师问罪了。
当天昀之身上也有伤,不过都是轻伤,我带他去医院做的处理。韩冬他们一来,我就明白过来昀之说自己摔伤是扯淡了。
我爸妈也一样,但是,昀之坚持韩冬要是没证据就别瞎说,顺带还嚷出来了韩冬劈腿的事,断绝了我爸妈本来要赔礼道歉的心。
我们一家人齐心合力把韩家人骂了出去,听说之后的好几天,韩冬妈都被气得连广场舞都没去跳。
事后,爸妈严肃教育了昀之。我妈的教育内容是,你个中学生跟二十多岁的大学生打架,就不怕自己受伤!
而我爸,一脸的义愤填膺,气愤昀之揍韩冬的时候,怎么没叫上他!他表示他能一个打十个!
亲爹!
至于我,则给昀之打架知道叫人点了满赞。
现在……
韩冬妈身边还站着韩冬和他表姐,而我妈是孤身一人,我立刻冲了过去。
“我能不能毕业,你好像很清楚的样子?”我看向韩冬妈,语气嘲讽,我记得这个女人至今都在背后污蔑我和韩冬分手是因为我劈腿。
韩冬妈显然没想到我会过来,我妈见到我,顿时就底气足了:“就是!我们瞳瞳能不能毕业你说了算吗?我告诉你,我们家瞳瞳可是保研读的硕士,不像某些人,要靠抱着导师女儿的大腿才勉勉强强考上!”
我妈的眼神有意瞥向韩冬,韩冬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他妈第一个忍不住了:“你不要乱说!我们韩冬……”
“韩冬你自己说!”我打断了韩冬妈,直直看向了韩冬。
韩冬脸色更加难看,似乎还有些怨恨我牵连他。
废话,不牵连他,难道牵连我和我妈吗?
我们是无辜的好吗!
韩冬估计也心虚着,没能马上回答出来,我妈立刻笑了:“看好了,你儿子自己都说不出!我告诉你,别说我们家瞳瞳能顺利研究生毕业!我们家昀之要是想读硕士,研究生也一样能保送!”
按那小子偷试卷的保底手段,的确一定可以。
我们姐弟俩自小就因为读书成绩好,在邻里间拉了一票好仇恨。
现在韩冬妈一听,更加生气了:“生两个了不起!还不是因为老大是瞎的才能生第二个!”
我是盲婴这件事,老家的一些人是知道的,比如说韩冬妈。
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妈心上的一根刺,一听见当场就炸了:“简桂芝!管好你的嘴!谁瞎!我看你们家才瞎呢!我们家这么好的瞳瞳不知道珍惜,还非要去找其她女人!”
韩冬妈楞了一下,到底也是撕逼界的高手,立刻嚷道:“我们韩冬是自由恋爱!你们……”
我妈一口啐了回去:“自由恋爱个鬼!找小三就是找小三了!”
“你才找小三呢!我们韩冬可没有!”
我妈一拍手,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诶呀!我怎么忘了!你简桂芝自己就是小三上位!”
我好像听到了上一辈的八卦……
名为简桂芝的韩冬妈当场脸就黑了:“你放屁!”
“我又不放你!”我觉得我妈的撕逼技能好像也要满点了。
韩冬忍不住开口了:“阿姨……”
被我一句话打了回去:“没你事!”
“慕紫瞳你凭什么凶我们家韩冬!”韩冬妈又炸了。
我反问:“我凭什么不能凶?”
我妈拉了一把我:“瞳瞳!别理这个不要脸的!”
“谁不要脸!”韩冬妈立刻急了。
我妈反唇相讥:“谁应话了谁不要脸!”
我忙附和:“韩阿姨,你应话了诶,你不要脸!”
韩冬妈被气得七窍生烟,韩冬面色不善的看向我:“紫瞳……”才说了这两个字,他忽然就发不出声来了。面容扭曲着,仿佛被谁掐住了喉咙一般。
腰上传来被环住的感觉,墨寒睥睨的看过韩冬,冷冷开口:“慕儿没问你。”
我妈笑的更开怀了:“忘记跟你们介绍了,这是我们家瞳瞳现在的男朋友!可是比你们家的强多了!小冷,是不是?”
墨寒相当的给面子:“是。”
我妈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我偷偷瞄向墨寒,见他的眼神落在韩冬身上,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冥王大人又要吃醋了……
“妈,我们回去吧。”我拉了拉我妈的手臂,示意她看了眼墨寒。
我妈吵架赢了真开心着,见到我带墨寒回来了更开心,丢下一句:“我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喜滋滋的就带着我们回家去了。
回到家,昀之好奇我妈去买个酱油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妈兴冲冲的把吵架大获全胜的事告诉了他。昀之一脸同情的看向我,我则迅速把墨寒拉进了卧室。
“我坦白从宽,你不要生气!”一进屋,我就认怂。
谁知,墨寒语出惊人:“我知道。”
我一惊:“诶!”
“以前在槐树村的时候,晚上你和宁宁聊天,提起过这个寒冬。”墨寒道。
……这我该笑还是该哭?
我记得,在槐树村和宁宁的卧谈会上,我们俩偶尔几次提到韩冬,好像从没说过他什么好话。
看向墨寒,冥王大人没有生气的样子,我稍稍松了口气。
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这么方呢?
“真的不生气?”我谨慎的问着墨寒。
我与他对视,他凝望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躲开了我的眼神。
“有点不舒服。”
这才是冥王大人正常的反应嘛!
我竟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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