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杀多少人,才有如此凶恶的气息……”闻仲胆战,看着李烛影的背影头一次觉得不真实。这个师叔平时就是一幅老好人的模样,嘴角噙着笑,万事不放在心里,没想到……
不知何时,李烛影手中多了一件物什,一只猴子的脑袋。
原来在方才龙凤争鸣之下,李烛影心中一激动,随手抓了个东西拧了一下。只听“咔嚓——呃!”的一声,袁洪的脑袋被拧了下来……
通臂猿猴修八九玄功,脑袋被拧也死不了,就要催动周身气血,再长出一个脑袋来。
李烛影一手抓着猴头,一边有点儿疑惑,他抱着坤扇,身周,人体的碎块和鲜红的血液乱飞,一片尸山血海,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方才那一龙一凤让他太嗨,李烛影就忍不住忘乎所以起来,大开杀戒的滋味儿,让他蛰伏在体内的恶魔,得到了痛快的释放,周围一片静悄悄,所有人都被龙吟凤鸣所震撼,被李烛影瞬间爆发的煞气所震撼。李烛影的心却习以为常的麻木着,对于身周人们的眼光视而不见,对战死的人们毫无任何怜悯之意。
他们也不需要怜悯,战死在沙场,是他们的宿命,是对他们生命最崇高的敬意……
有时候李烛影觉得造的杀孽太多,一条人命在他这种人的心里,就是一个瞬息之间的事情,短到他根本就来不及分辨,这里头的这些人,有没有好坏之分,他无暇判断谁又有没有难言之隐,好像人死人活,不过就是睁眼闭眼的区别,想要活命的,就别往她这种人身边凑,不要命的,尽管来!
这个时候,李烛影就理解,为什么冥河要修杀戮之道,将天地万物通通杀个遍,圣、神、鬼、仙、妖、魔、人,连自己也杀。
这是源自内心最原始的冲动。
所以李烛影这会儿的心理,并未因为自己在收割着活生生的人命,而有什么别的感想,他很平静,人杀的越多,他的心灵就越是平静,似乎只有这样的血流成河,才能安抚她曾经浮躁的心灵,也只有杀伐了这么多条人命,才让他有种回归原初的感觉。
这种原始的冲动,源自一滴血。被污染了的血!
就像现在,他已久拧下第三十七颗猴头了。这要吃猴脑就真方便,吃完了一个,他自己就又长出来一颗……
不过李烛影并没有这个爱好,挺可惜的。
袁洪真的快要憋屈死了,身体被大山压着,只能任人施为。这座山也不知道炼制时,刻画了什么禁制,奇重无比,他用缩千山神通也无法撼动。气血不断消耗,生出一颗颗猴头。每长出一颗头,李烛影就“咔嚓”拧下来,袁洪只来得及骂一句半句,头就被拧了。
问题是袁洪还得消耗气血不停让头长出来,如若不然,等身体离开头颅时间久了,那真的就真再也长不出来,死翘翘了。
“我说猴子,救你的人怎么还不来,他们不会已经放弃你了吧?”李烛影停下拧脖子的动作,幽幽的看着袁洪,眼睛中平静无波,宛如沉静的深潭。
袁洪长出一个头,没有再被拧掉,得以喘息的机会。看着李烛影的眼神,不再似原初一般桀骜,眼中蒙上了一层恐怖。
对死亡的恐惧,谁也不能避免。真正能豁达面对死亡的人,一定是有大智之人。
“闻仲,最麻烦的家伙,我帮你解决了,之后就交给你了。收拾好这里,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等你来要等的人,李烛影将猴子一捆,将其封在一块石头中,并隔绝掩盖气息,九疑山收起,转身回山。
李烛影以为不会有人来救袁洪了,却在离开时身子一闪,踏入了一片异时空。
“这种手段,毫无声息将我转移到它空间。不知道是哪位师叔的手笔,真是看得起我。”李烛影观察着所处的世界,处处雕栏玉砌,遍地黄金玛瑙,珠串珊瑚。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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