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娘急道:“话不可以这么说,咱们这一行,黑白两道都要打点,风险却得自己承担……预定红儿的一大把,谁又愿意花冤枉钱,还不都是想抢个鲜,答应了这个,就得罪了那个,全是大爷……龟奴、护院,胭脂水粉,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哪样不要钱?”
说了一大堆话,提都没提红儿的相貌如何。
不是忘了。
那红儿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白白嫩嫩,皮肤保护得很好。瞧那气质,更像是位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只是视力不怎么好,听说是读书读坏了。
秦朝却感到更为亲近了。
焦大娘之所以肯说这么多,主要还是见他还在扔银子。不过是分开来一点一点扔,见多了早习惯了,无非是要多透露些消息,使客人花钱花得更甘心。
等阿朱、阿紫第三次大骂败家子,那焦大娘终于笑呵呵地走了。
“不…不要,求…求求你……“只见那红儿低着头,娇躯颤颤。
“那焦大娘这次倒没撒谎,确实还很鲜嫩呢!好萌!”秦朝暗叹。
耳边传来龟奴的提醒:“这姑娘不怎么懂接客,第一次还是靠得迷春药,客人用了都说好,大爷要不要也来一点?”
本来秦朝想趁机打探一下,那迷春药的来历、质量、价格之类。旁边阿朱、阿紫找机会见到了那红儿的相貌,顿时大吃一惊,嫌那龟奴碍事,三拳两腿将他给踢出了门。
“哈哈哈……甘家小姐,好一个甘家小姐!”
“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吧!上个月你还骂咱们姐妹天性淫荡,天生下贱!天生淫荡!天生下贱!骂得好。骂得太好了!老天爷这次终于开了眼呀!哈哈哈……”姐妹俩兴奋得使劲拍手,手都拍红了还在拍,绕着那红儿左右打量个不停。简直快要乐疯了!
那红儿现在最怕见的就是熟人,羞得脸红耳赤。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恨始终狠不下心来,每次都找各种理由,说留得命在,才可以报仇,不然白白受罪更加不值。何况现在都已经失了清白,早就没了脸,祖宗的脸都没了。自杀都已经太晚了。
其实红儿的落难与阿朱、阿紫有极大的关系。本来甘家卖私盐不只一两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红儿在教坊司出言不逊,得罪了她们俩姐妹。那才是获罪的最大根源。
保定帝是没时间管这类小事,就算有都不会直接授意,那多丢脸呀!
下面揣摩、迎合圣意的却从不缺乏,事后被骂都开心,被贬都高兴。
就算秦朝今日不来这儿。早晚也会有人想办法引阿朱、阿紫来看,叫她俩开心一把。不然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现在不早不晚很合适,晚了怕那红儿自己都认了,那有什么意思。
依那红儿原来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宁死不屈。花满楼很容易对付。多得是方法对付,只用她母亲来威胁。她自然便只有由她自己来承担,最苦都只好让自己一个人来承担。
秦朝一开始不知道内幕,以为她现在这表现多少显得有些虚情假意。后来知道了她母亲的事,可惜她母亲的性子更烈,自杀成仁。
只留下遗言,骂黄眉大师假仁假义。
因为黄眉僧曾多次向保定帝提议,请他免了大理百姓的盐税。直到延庆太子的帝位之争,保定帝要请黄眉僧帮忙,才终于应下。下级官府向来都喜欢跟风拍马,乘机大抓私盐。
两件事加在一起,落难的不止那红儿一家。
私盐之事,在江湖上影响极大,表面上吃亏的是各大商家,事实上威胁到了很多江湖人士的命根子。
甘家的这位小姐,一直不将钱财和武功当一回事,只知钻研各种学问。一遇这事,却抱怨那些学问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些武功高的,虽然不敢明着与官府开战,却不惧卷款私逃。
将来改头换面又是个好人,又与官府混到一块,同流合污。
危机关头,红儿发现,曾经高贵的身份不但不管半点用,反而增添了更多的羞辱。而邻家那位拜师无量剑的葛光佩,只用一句话就吓退一大半,只用一剑便击败官兵败类。
以前不愿拜无量剑的人为师,曾笑话葛光佩自甘堕落,沦落江湖。
现在才知江湖之用,表面很光明正大的官府才是个要钱不要命的无底洞。平时称兄道弟,笑呵呵的,真到了该讲兄弟情义的时候却翻脸无情,一个个翻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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