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诗音等人为起梅花诗社,特意让庄玉雅去找姜仲要了一首梅花诗,结果姜仲欣然赠诗,即以一首《梅花》送与庄玉雅,不料众位姑娘读到这首梅花诗后,暂停了写诗的念头,开始评起诗来。
“首句没什么好说了,‘凌寒独自开’也讲得明明白白,梅花,本来也是不怕严寒的。”
董诗音拈着诗稿,逐句点评着,讲完诗的表面的意思,停顿了一下,续道:“比喻里面的意思……大约就是小陈先生的自况了。”
孟剑娥接道:“董姐姐这么说固然说得通,只是这世上的诗啊词啊,一味地往一个人身上靠,未免会有所局限了,这《梅花》岂止称赞了梅花,世上的贤人大多如此,风骨如雪,品德如梅香。”
董诗音这次却没有出言反驳,看着孟剑娥的神情,心中暗暗称奇,脸上更有赞叹之意。
范宝珠听了一会,道:“我虽不懂诗,但也多少听明白了一些,几位姐姐大概又是被小陈先生这首诗给压住,一时不好动笔干脆在这里评起来了,是也不是?”
范宝檀道:“小陈先生这首诗是极好的了,却也不是像珠儿你说的那样,就压得我们动不了笔,陈先生是有分寸的人。”
范宝珠笑道:“不管怎么着,小陈先生这诗是送过来了,算是给了咱们诗社的面子,我们这边应该如何回他呢?书上不是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吗?几位姐姐可有好主意?”
范宝檀推了范宝珠一下,道:“行了,你明知道我们现在是没有好诗回礼,有什么主意,直说了吧。”
范宝珠道:“诸位姐姐,我是这么想。小陈先生现在不是在朋来说书嘛,我们几个不如偷偷装扮一下,扮成男装,让二哥带我们去朋来,当场听一听小陈先生的说书,给他捧个人场。岂不是妙?”
庄玉雅笑道:“珠儿这话说得倒是新鲜,小陈先生在朋来说书,十国来的客人差点没将朋来客栈挤塌,何时需要我们去捧场?”
“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要去现场听听,不然,咱们自家的先生说书,咱们自己反倒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传出去。也不好开口。”
孟剑娥道:“珠儿这主意听起来倒是可行,以往总从别人口中听小陈先生说书的故事,从来没有现场听一会,以后等书说完了,不免遗憾。”
庄玉雅道:“娥儿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小陈先生选在朋来说书,必然有其用意,怎么会真如那些跑江湖的说书先生一般卖个故事。博人一笑,我听着小陈先生之前说的那些三国故事。虽然很多地方不乏他自己的杜撰,但整体上还是依循历史上的那些真事儿,如今诸葛孔明才刚刚出山,哪里就说完了?”
孟剑娥道:“雅姐姐说的对。”
范宝珠道:“绕了这么久,你们答不答应我的主意?”
孟剑娥点点头,道:“我去。”
范宝檀道:“我也去。”
庄玉雅想了想道:“我也去了。”
几个姑娘说定。暂且搁下,又说着作诗的事情了。
热闹了一日,几位姑娘差不多也玩得尽兴了,联句不算,还各自做了不少诗。到了晚间,范府又摆了夜宴,席间几位夫人说起宝凤嫁入王宫的事情,很是高兴,与有荣焉,之后不知怎么说到了范宝通身上,一旁伺候着的关玲珑察言观色,听到宝通之母关夫人说到“若要做范府媳妇,娴静淑雅总要排在第一位”的话,忙笑着接道:“夫人说什么‘娴静淑雅’的媳妇,偏偏看不到眼前就有一位玉致娴雅的良配。”
几位夫人如何听不出关玲珑话里的意思,各自看了庄玉雅一眼,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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