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始了吗?”
陆姑娘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东方琉璃开口。
幽暗的烛火下,陆姑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是何时起觉得自己不对劲的?”
端坐在长凳上的人眉头稍蹙,答到,“似乎是自一月前,我发觉自己白天是个人,晚上就几乎没人能瞧见我了。至于东方大夫你所说的什么魂魄不完整,若不是你们提起,我还真不知道。”
这个答案太过模棱两可,并不能使东方琉璃满意,他耐下性子,继续问道,“那你在变成这般模样之前,可否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是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这——”陆姑娘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我也不知自何时起变成这个样子的,这样吧,我将我所有的遭遇都说与你听听,你帮我瞧瞧,是哪里出了差错。”
密不透风的小屋里,身穿灰蓝旧衣裳的姑娘开口,缓缓道出她的遭遇来。
生前的事不必多说,大家都是街坊,算不上熟识,但至少也不生分,没什么说就的,故事便从她遇害时说起。
刚入秋的阳光照的依旧烈,她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牡丹花,穿着一身大红的褂子推开大门,踏到了街上。
两只麻花辫为了搭配衣服而解开来盘了发髻,两腮扫了薄薄的粉。说实话,她也颇不能习惯这么艳丽的颜色。在她印象里,会穿成这样的只有这两种人:一种是结婚时的新郎官和新娘子,还有一种就是街头阴阳医馆里的东方大夫。
不自在的不住的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羞得连头都不敢抬得太高,生怕被熟悉的人瞧见了耻笑。可她也是没有办法啊!前几日她上街卖花时认识了一个主顾,瞧着是个富贵公子,每日都要来她跟前买走一大批花,说是家中有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喜欢。
这可是个金主,花钱大方,人也客气。这不,今日里还要她去他府上亲自送一批牡丹过去,说是给妹妹过生辰。
酬劳自是不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她穿一身大红的裙子,还特意连衣服都给她送过来了。说是因为日子喜庆,每个人都要打扮的喜气洋洋的。
真是个好哥哥啊,若她也有这样一个哥哥,该有多好啊!
但也只是想想,她这辈子,是不会有哥哥了,因为她娘没能给她生一个。
嘀咕着这古怪的要求,陆贞莲挎着竹篮走着,却也无心猜测,对于她来说,能赚钱便好了,哪怕主顾让她扮个鸡公去,看在钱的面子上,恐怕她也不会拒绝。
哼着曲儿,她为省时间而挑着小路一路往目的地走着,心里盘算着或许这单下来,过年给娘添件新袄子的钱就够了。
自己的衣服就不做了,前年的袄子改改还能穿,眼看她都及笄好几年了,总得攒钱给自己添嫁妆。
两边的柳树像画似的往后退去,她乐的像只雀儿,却不知,危险正在像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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