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庄仲看到那只纸鹤时,天已快大亮。
彼时他正在熟睡,突然感到耳边有异物,多年职业的敏感使他迅速自睡梦中醒来,一把握住耳侧的异物。
那玩意在手中吧嗒两下,彻底安静下来了。
庄仲将它拿到眼前头,就着黎明的光一看,眼眸瞬间冷了下来。
这带着斑驳血迹的纸鹤,是女儿放出来的。女儿怎么了?
掀开被子,庄仲立在地上,忽然一声鸡叫,他头上一晕,险些跌倒。
女儿——庄仲扶住额头,心口一疼,一种不详的预感直冲而上。
踉踉跄跄的,他提起剑,就要往门外冲。
“庄仲公子——”很巧合的,在他打开门的瞬间,看到的,便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景言!
庄仲的脸瞬间冷下来,连带着语气也到了冰点,“大人,我女儿在何处?”
景言不开口,只是指了指身后。
庄仲将剑反手回入剑鞘,大步流星的,向着景言所指的方向走去。
前面的那架轿子,是这位自京城来的大人的,那么女儿,就应该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上无疑了。
确定之后,庄仲忍住心中的不安,步伐沉稳,向着那辆马车走去。
一步,两步,越走越近,庄仲的心也越来越慌。为什么,他感受不到女儿的气息?
上前,掀开马车门帘,庄仲怒火攻心,一口心头血差点呕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的是一具棺材!
枣红色,写着“寿”字的棺材!
强忍着心头的愤怒,庄仲还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快步来到景言面前,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点小意外而已。”
“一点小意外?”紧叩的剑瞬间爆发,明晃晃的兵器被亮了出来,庄仲脸上带着滔天的悲伤,“前天你们将我女儿带走的时候,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不过隔了两天的功夫,你们送来的便成了一口棺材!请大人与草民讲讲,是怎样的意外,才能让草民的女儿丧命如此之快?”
“放肆!”一件件横空而出的兵器指向庄仲,将他圈在其中团团围住。
可庄仲的脸上却无半点畏惧,此刻的他,是愤怒的,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拦的!
他要杀了面前这个狗屁京官,为他的女儿报仇!
“庄仲公子,这确实是一场意外,在外面说话多有不便,还请庄仲公子能够让我们进去,咱们再从长计议。”开口的是晓梦,她的眉头蹙的极深,造成如今的这种局面,是她所不愿看到的,也是始料未及的。
明明未伤到性命,庄晓梦到底是怎么没的?
只是多处骨折而已,失血也不算过多,最多就是沦为废人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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