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声嘈杂的大堂里,叶修文掌心里杯子的那声轻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少,在场没有一个人发现了叶修文情绪上的波动和异样。
为了避免直接把杯子给捏碎,叶修文把茶杯放了下来。杯底与木桌响触,发出了一声轻响。
茶水从杯底的裂隙中渗了出来,在杯子旁边晕出了一圈水迹。
可见,只要叶修文刚刚再用力一点,这个茶杯就会直接碎掉了。
除了叶修文以外,在场还有一个人觉得二皇子用言语来调戏“姚陌”的这一幕分外刺眼,那便是雨婉柔。
昨天,她为了博得二皇子的好感,在酒席上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又是温言软语地劝酒,又是眉目含羞地向二皇子发送着秋波,本以为这个花花公子可以被自己轻松地拿下,没想到二皇子今天早上一来,眼里心里所惦记着的人还是那个“姚陌”。
雨婉柔和叶修文这种思想比较传统的古人不同,她是从一个思想开放、科技发达的世界穿来这里的,在她的那个世界,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情况比比皆是,甚至有一些国家的法律已经通过了同性恋婚姻,允许同志之间结为夫妻。
因此,她并不会因为“姚陌”是个男的便认为对方没有威胁性——事实上,二皇子对那个“姚陌”的兴趣明显比对雨婉柔的要高,这让雨婉柔的心像是被架在了火堆上,来来回回地高温翻烤着,别提多煎熬了。
如果说,输给了一个女人会让雨婉柔觉得很不甘,那输给了一个男人的话,雨婉柔就简直觉得很丢脸了——特别是钟若兰还用那种嘲讽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现在的行为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倒贴的赔钱货一样,这让雨婉柔心里的愤恨急剧地膨胀了起来。
想起了随身空间里的灵泉,雨婉柔的心又渐渐镇定了下来。
她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大可能找得到像她随身空间里面的那种灵泉和双修功法。
这是她最大的砝码,有了这个砝码,这些男修迟早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雨婉柔一直都是那么坚定地认为的。
随即,她想起了还卧病在床的烈焱国国主,眼里闪过了一丝精光:或许,她可以从这个突破口下功夫?
雨婉柔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的同时,与她在某些方面真算得上是“天生一对”的秦凌宇也不枉多让地算计着烈焱国的那些赏赐。
他们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大半天,但除了跟烈焱国的二皇子吃了一顿饭以外,他们在这个任务上几乎算是毫无进展,难道说在接下去的这段日子里,他们就呆在这里围观二皇子撩“美人”?!
秦凌宇的心升起了几分急躁的情绪。
当然,这种急躁他是不会直接表现出来的。他对二皇子抱了抱拳,沉声问道:“二皇子,恕我直言。既然我们接下了悬赏任务,那我们一定会尽我们所能地去完成。但现在我们几乎是一丝线索都没有,除了知道逃犯现在很有可能在兴平镇之外,我们几乎算得上是一无所知,恐怕再这样耗下去的话,任务难度只会越来越大,抓拿逃犯归案的可能性也会越来越渺茫。不知二皇子能否说一下自己的打算?”
明明就是急切地想要得到悬赏任务的奖励了,而秦凌宇偏偏还是装出一副“急他人所急”的样子来,果然,真不愧是“旭阳宗第二伪君子”,君晓陌点着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微眯着双眼想道。
至于“旭阳宗第一伪君子”,自然便是秦凌宇的师傅,旭阳宗的门主何彰了。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保秦凌宇再这样下去,会不会超越他的师傅成为“旭阳宗第一伪君子”。
既然秦凌宇提到了正事,二皇子便也不再把那些有的没的心思放在“姚陌”的身上了。毕竟“姚陌”只是他看中的一个狩猎对象,而皇位对于二皇子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把这件事搞砸了,还在病榻上的父皇会不会勃然大怒姑且不说,他那一摞子的兄弟就不会放过这个把他从太子宝座上扯下来的大好机会。
是的,这件事不仅是秦凌宇他们的任务,同时也是二皇子的任务,他现在算是代理父皇处理国政,替父皇抓拿“罪魁祸首”归案自然也成为了二皇子的责任。
二皇子轻缀了一口茶,对旭阳宗的这些人说道:“秦兄弟也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昨天统领只是给你们看了大皇兄的画像,并告诉你们他应该是在兴平镇而已吧?”
旭阳宗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等着二皇子接下来的话语。
“其实,有一点统领恐怕完全没有提过,而之前也因为种种原因,昨天孤王也并没有对你们提起。我们旭焱国有一位国师,自旭焱国最初成立的时候,国师就一直护佑着我们旭焱国的皇族了。这次大皇兄下毒让父皇重伤昏迷的时候,国师正好在闭关,所以也给了大皇兄足够的逃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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