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开了君晓陌和池景天,不再看着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往远离莲花池的方向走去。
池景天给君晓陌讲了一件池家族地里的趣事,把君晓陌给逗笑了,她开怀地笑了片刻,眼角的余光只感到一片青影闪过,等到她再看过去时,又什么人影都看不见了。
“晓陌,怎么啦?”池景天发现君晓陌的笑声突然之间就止住了,不由得探出头来问道。
“没什么。”君晓陌愣了一下,才勾勾唇角,摇了摇头。
她已经好几次感受到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了,只是,每当她想要往那个方向回视过去的时候,就会发现那里空荡荡的一片,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
其实,她也大致猜出来了到底是谁一直在看着自己,对于叶修文的感觉,她是很复杂的。
她恢复了一些零碎的记忆,从那些零碎的记忆里,她发现自己和叶修文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相反,自己好像还很依赖叶修文。
然而,叶修文的性子也实在与记忆里的那个人相差太远了,远得甚至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一样。
君晓陌叹了一口气,觉得两人暂时这样也挺好,至少,叶修文不再用那种令人窒息的占有欲来困锁着她了。
在离开了君晓陌以后,叶修文运起风凌步,飞身来到了远离莲花池的一处空旷的平地上,从储物戒里拿出了那个灵器。
灵器好像预感到了主人要做什么,发出了一阵阵的嗡鸣声,还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叶修文眼底的怨气好像受到了灵器的共鸣,开始剧烈地翻涌了起来,叶修文的眼眸迅速地布上了一片灰茫茫的雾气。
叶修文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个金属般的声音,在告诫着他,不要扔掉这个灵器,不要扔掉这个灵器。
这个声音在与叶修文仅存的理智在拉扯着,让叶修文的动作在一时之间,停止在了当前。
叶修文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灵器,力气之大,让他手背上的青筋也冒了起来。
之前君晓陌在他身上所拍下的那一掌的伤迹被牵扯着隐隐作痛,这股疼痛,让叶修文又想起了自己在言语和行动之间对君晓陌所留下的那些伤害。
叶修文本以为把君晓陌困在自己身边就够了,然而,君晓陌失踪的这几天里,内心的焦灼反倒让他心里的那股戾气渐渐地冷却了下来,理智也恢复了些许。
他真的可以依靠这种极端的手段来留住君晓陌吗?哪怕他可以牢牢地把君晓陌绑在身边,但他能保证君晓陌不会采取极端的方式强行离开自己吗?
比如说,轻生。
这时候,他又应该用什么东西来留住君晓陌,正要把彼此都逼入无法挽回的绝境?
君晓陌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睛出现在了叶修文的脑海里,瞬间就让他的理智冲破了重重的阻碍,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即便是很短暂的一瞬,对于叶修文来说也就够了。他迅速地在自己的手掌上割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然后再次紧紧地握住了灵器的手柄。
要解开主人和灵器之间的契约关系的话,就必须用比结契时候更多的灵气和血液去冲击灵器和主人之间那道看不见的枢纽,直到这条枢纽被冲断,灵器和主人之间的契约关系也就解除了。
然而,这种强行解除关系的代价就是,灵器很有可能会从此变成一个废器,而主人的身体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这种吃力不讨好还两败俱伤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考虑去做。
因此,当叶修文在努力冲破这条枢纽时,他也遭受到了来自灵器的剧烈反抗,一层层的黑气从灵器深处涌了出来,不一会儿,居然把叶修文给团团围了进去。
叶修文的双眸时而澄澈,时而模糊,这是黑气在极力控制叶修文心神的结果。
而更让叶修文完全没考虑到的一点是,就在他想办法解开灵器上面的契约时,庄冷卉已经与石刃峰的峰主尉兴平会合,并带着对方往落霞峰峰顶的莲花池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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