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晕倒,就会被这些追兵逮到,云河反手一剑前后一削,将贯穿在左肩的那支箭的箭头和箭尾削去,然后用手抓着箭柄,“唰!”的一声,将箭拉了出来。
鲜血“哗啦哗啦”地从血洞里溅出来,云河撕了一角衣袖简单地在肩上围了一圈,将伤口扎着。
就是拉箭这一下剧痛,让他提了一下神,终于没那么昏昏欲睡了。
为了让自己支撑下来,他又继续服下几粒灵丹。
一边给自己疗伤,一边逃跑。
但是一天之内,已经连续服食多粒这几种灵丹,似乎身躯对这些灵丹的吸收能力已经达到饱和,又或是他伤得太重,这些补充的力量入不敷出,灵力依然在不断减少,得不到恢复,只得消散的速度微微减缓了一下而已。
云河躲在一块大石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箭声,似乎停了。
也听不到追兵逼近的步伐声。
在两里之内也感应不到他们的气息了。
难道他们杀不到自己,终于退兵了?
可是,未等云河缓过神来,突然脖子一凉,咽喉处就贴着一把冰冷的利刃。
身后传来阿铁冷冷的声音:“赫连,你真是了不起啊!让我们一百多个人追着你跑了一座山!若不是甄王有令,要留你活口,刚才那一剑我就该把你的咽喉割断了!”
云河大惊,为什么在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完全觉察不到阿铁的存在?
难道自己伤得太重,连嗅觉和神念都失灵了?
云河暗运气海,果然气海空荡荡的,灵气所剩无几……
真是可恶啊!
最终,云河还是没能逃出去,落入阿铁手中。
云河背靠着青石瘫坐着,他已经筋疲力尽,即使阿铁不用剑横在他脖子上,他也逃不动了。
云河朝着阿铁冷笑:“你们的甄王爷真是好毅力啊!为了区区十个奴仆,就出动一百多的精兵……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要是这事传入世人的耳中,你们的甄王爷绝对会名声大振呢!”
阿铁哪里听不出云河是在说反话讽刺甄王呢?他立即就黑脸,又狠狠地踢了云河一脚:“死到临头还逞嘴舌之快?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只要你死了,还有谁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阿铁又对旁边的一个侍卫道:“立即给王爷发信号,就说我们得手了!把这个家伙绑起来,拖出去交给王爷。”
“好的。”那侍卫应了一声,就拿出信号烟,正想放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洪亮而爽朗的笑声从林间传来,骑着白色俊马的甄王威风凛凛地在骑兵的保护之下赶到密林边缘。
由于密林的灌木丛太密,这些马匹都止步不停。
甄王便优雅地从马上下来,迈着高贵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云河走过去。
对甄王来说,这片树林并不陌生。
很久很久以前,他府中有一男一女勾搭上了,两人还偷偷奔,被他的追兵拦截在这片树林里。
那男的恃着自己对他的溺爱,在得到自己的临幸仍不满足,偷偷去跟一人小丫鬟好上了。
对于背叛自己的人,甄王从来都不会手软,尤其是勾搭他女人的奴仆。
那女的被锁在铁笼里,活生生沉入灵河底。那男的被砍成碎块,撒在树林的每一个角落,为飞鸟虫兽所食,骸骨无存。
女人的名字他忘了,男的叫做阿玖。玖,是一个数字,他是府中的第九个男的面首。
直到现在,甄王仍记得阿玖的脸,犹其是他临死前那个表情。
没想到再次来到这片树林,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甄王的心情非常郁闷。
云河费力地抬起眼帘,望着甄王,似笑非笑地说:“王爷,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烂命一条,我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劳师动众地出动一百多精兵来围剿,现在王爷还要亲自审问的?是因为那十个奴仆?王爷府中佳丽不止三千,竟然会如此在乎那十个小小的奴仆,是该说王爷你痴情还是任性呢?”
甄王庸懒地扬了扬眉:“赫连,你倒是让本王长见识了。你自称是普通人,却身怀至宝,看到本王眼中却连丝毫的惧意也没有,而且死到临头,还敢当面奚落本王,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本王可真从来都没有见过!”
甄王的目光又移向跌落在云河旁边的那把闪魂剑上。
闪魂剑,整把剑都是钻石!最夸张的是,似乎是由一块极大的钻石打磨所制,从剑刃至剑柄都是连贯在一起的,没有任何的断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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