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壮一边踩花,心里一边阴险地诅咒:
云河,这片灵花田是你们兄弟俩负责夜里打理的,要是第二天少主来巡视的时候,看到灵花田毁了近半,一定会大发雷霆,我再加油添醋,说你们不满这份差事,心有不愤,便发气于灵花田,到时候,少主一气之下,轻则将你们赶出乔家庄,重则将你们打死,这个地盘就依然是我的!
阿壮在打着如意算盘,计划嫁祸于云河和赵英彦。
话说,这些灵花的根蒂真是深固啊!阿壮号称力大如牛,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它们连根拔起。
他并没有毁掉全部灵花田,只毁了一半的面积,只不过,这也足够他忙到大半夜。
阿壮累得手脚都酸了,看到灵花田毁得差不多了,他便拍了拍手掌上的尘灰,离开了。
云河狐妖,听觉和嗅觉特别灵敏。
他所住的茅屋离灵花田很近,也就是数十米。
恰好这一晚他又睡不着,阿壮一走入灵花田,他早就闻到阿壮的气味了。
阿壮半夜三更的在灵花田折腾什么呢?
他总不会那么勤恳,挑这种时候来浇花除草吧?恐怕多数都不是做好事了……
待阿壮离开了,云河打算去看一看阿壮到底做了什么。
此刻,赵英彦还抱着他呢!他就是一个人形大抱枕。
生怕惊醒赵英彦,云河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搬开赵英彦的手,悄悄地坐起来,从茅房跑到灵花田。
一看,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灵花田被毁了近半,这些白天在他的狐血浇溉之下生机勃勃的灵花,被连根拔起,还被踩成泥酱。
看着自己和小彦的努力成果被毁于一旦,云河的表情冷了下来。
少主乔晋原本就对自己不信任,把自己安排地灵花田,分明就是想试探自己有没有异心。
要是第二次,少主看到灵花田被毁成这样,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敌人派来的细作,到时候,自己和小彦恐怕有杀身之祸。
这个阿壮用心真险恶,存心将自己和小彦往死里整,真是可恶!
在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世途凶险,自己又力量微薄,要想活下去,那就绝对不能逆来顺受。
云河冷冷笑了笑:阿壮,你想我们死,我偏不让你如愿。总之,这个祸我不背!
月光下,云河的右手指甲迅速化为指刃,他用指刃在左腕上划了一下,骇目的狐血便从伤口处直渗而下,都撒在被毁掉的花田上。
狐血,原本就是令这片花田恢复生机的泉源。
如今,虽然近一半灵花被踩碎,根也被拔了出来,但是灵花的根很深,可以延伸至几里,甚至几十里,阿壮拔断的,仅仅是土壤表层的根。
其实这些碎掉的灵花,还没有彻底死了,还有一部分的根活着,只是埋在地壤深层而已!
这些缺失了花叶茎的根,感应到远古妖族的血脉力量正在从表层的泥土往下渗之后,都变得异常激动起来!它们迫不及待地从土壤深处钻出来,酣畅淋漓地吸收着狐血,然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分明看到,这些根以眼睛可见的速度长起了无数芽苗,芽苗不断长出茎叶,蔓延至毁掉的半边花田,然后茎叶越长越葱绿,半片花田再次变得绿油油。不久,就结出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骨。
夜风徐徐拂过,月亮的光华温柔地撒照在花田上。
花儿都开了,百花争艳,芬芳满园。
原先那些被踩碎的灵花,都被新生长出来的灵花分解吸收了,成了养分。花田干干净净的,半点都看不出,曾经被毁过的痕迹。
云河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回去茅屋休息。
第二天,阿壮趾高气扬地带着少主乔晋来灵花田参观。
云河早就料到乔晋会来,早早就跟赵英彦在灵花田里等待。
阿壮一边走,一边向乔晋抱怨,说云河和赵英彦的坏话,为了让乔晋对两人留下坏印象,阿壮也可谓千方百计,不遗余力了。
“阿壮,那两个新来人的表现怎样?”
乔晋只是随意问了一句,阿壮就开始借题发挥了。
但闻阿壮对乔晋道:
“少主,说起来就气了!那两个家伙根本就不像是来干活的人!天气一热就躲在草棚里乘凉,把所有活儿都扔给我来做!”
“唉,他们自视甚高,还说少主你安排他俩种花,是大材小用,委屈了他们。而且还嫌弃宿舍简舍,说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是给人住的,而是给猪住的!”
“我说,少主好心收留你们,你们怎能不思图报,还贪图享乐?还苦口婆心告诉他们,这花田很重要,少主给他们安排这份差事,说明少主对他们的信任和重视!岂料他们还骂种这些烂花能有什么出息?”
“唉,我真是管不对他们了。我受气是少,毕竟乔家对我有恩,这两个没有素质的奴仆的气话只是微不足道。我最担心的是,再让他们待在这里,他们把所有的怒火都撒气在灵花田上,那么不但干不了活儿,还会给乔家带来严重的损失啊!”
“依我之见,最好把这两个人调走,让他们去做其他事,这灵花田的活儿,他们可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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