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点点头,笑笑说:“宁叔叔,您说得太对了,有时候我也感觉到我自己还是真有点优柔寡断的,”
“呵呵,再來,再來,”宁光明很高兴,这次让楚天舒执黑先行。
这一盘,楚天舒就静下心來了,行棋刚柔相济,步步谋定而动,很快就让宁光明陷入了长考。
宁光明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楚天舒脸上风轻云淡,含而不露,就对这位看似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又多了几分满意,胜不骄,败不馁,波澜不惊,心态平和,实属不易,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还做不到这一点。
事实上,楚天舒与宁光明的棋艺相差无几,但这一盘楚天舒认了真,宁光明却有点轻敌,旗鼓相当的时候比拼的就是心态,下到中盘的时候,宁光明见沒有胜机,便铤而走险,要与楚天舒拼个鱼死网破,意欲乱中取胜。
但是,楚天舒不慌不忙,沉着应对,终于逮到宁光明一个不易察觉的漏洞,当机立断,将他的一条大龙分割开來,宁光明当即大惊失色,开始呲牙咧嘴,拿手揉着剃得发青的下颌道:“佩服,佩服,好高明的一步棋,”
楚天舒忙谦虚道:“侥幸,侥幸,”
谁知宁光明眼前一瞪,在中腹的断点附近悍然开劫,局势顿时混沌起來。
宁光明不愧是一名指挥官,在战略上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手,摧毁楚天舒的心理防线,以挽回败局。
楚天舒微微胆寒,抬头看了宁光明一眼,看到他一副拼老命的架势,心里不由得虚了几分,正犹豫着是强硬对抗还是稍作退让,却见宁馨正微笑着站在一旁,偷偷向自己做了个下狠手的手势,顿时下了决心,放手一搏。
你來我往地下了几个回合,最后,宁光明差了一个劫材,被分割开的两条大龙必有一条不保,见大势已去,宁光明很爽快地投子认负。
宁馨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直笑得花枝乱颤,笑声停时,扬起脸來,说:“老爸,你以为小楚是马力呀,你一吓唬就乱了阵脚,”
宁光明故作不满地说:“你这丫头,真是女生外相,不帮着老爸,竟然帮其外人來了,”
“妈,您听呀,我老爸又耍赖皮了,”宁馨一听,不干了,她冲着厨房里叫道:“您刚才不是说,小楚哥哥不是外人吗,”
李萍笑眯眯地从厨房里走出來,说:“你们父女俩,不见面亲热得不得了,见了面总是吵吵闹闹的,好了,好了,收拾桌子,准备开饭,”
“好嘞,吃年夜饭了,”宁馨欢快地跑到饭厅,哼着歌曲开始摆放碗筷。
一股扑鼻的香味就从厨房里溢出來,浓郁的香味顿时飘满了客厅和饭厅。
楚天舒忙细心地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各自放回了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好,进到卫生间里细细地洗完手,又去帮着宁馨端菜。
几分钟后,十几样素荤菜都已上齐,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宁光明看了李萍一眼,讪笑着把楚天舒刚带來的酒拎起一瓶,像是自言自语道:“嗯,这酒到底味道如何,今晚上开一瓶尝尝,”
宁光明打开盖后,冲李萍和宁馨笑道:“你们两个來不來一点儿,”
宁馨拿眼角的余光瞥了斜对面的楚天舒一眼,冲着李萍说:“妈,这酒闻着挺香呀,要不,我也來点吧,”
“你个小丫头,喝什么白酒啊,”李萍笑着白了她一眼,轻声说:“我们喝点红酒吧,”
宁馨忙去酒柜,取了一瓶张裕干红。
楚天舒接过來,将红酒瓶开了,为李萍满上,刚要给宁馨倒,宁馨却捂住杯口,说:“小楚哥哥,你坐下吧,我自己來,”
李萍与宁光明相视一笑。
宁光明拿起青花瓷酒瓶,将两个酒杯倒满,楚天舒推辞道:“宁叔叔,我还开着车,”
“吃年夜饭,哪能不喝酒呢,”宁光明说:“车不开了,一会儿我派车送你回去,”
楚天舒说:“那怎么好意思,战士们也过年呢,”
李萍轻笑说:“小楚,陪你宁叔叔喝点吧,真要是晚了,就别回去了,”
宁馨也跟着劝:“是呀,是啊,小楚哥哥,我爸馋酒好长时间了,他念叨了一下午,就等着你來陪他喝个尽兴呢,”
“哈哈,是你念叨了一下午,怎么赖到我头上來了,”宁光明來了精神,把头转向楚天舒,举起杯子说:“小楚,到了家就别见外了,來,喝酒,”
楚天舒赶忙站起來,连声道:“我敬叔叔阿姨,祝愿叔叔阿姨新的一年,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四个人高高兴兴地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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