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宾主尽欢,一直喝到了晚上九点半钟宴席才散场,何天影和本地纪委的干部一个个都沒有少喝,学习参观团的干部们后來也搞起了内部斗争,大家都喝得多了一点。
晚上十一点多钟,唐逸夫喝多了睡不着出來醒酒,來到了宾馆外面的一个小山坡上,正赶上何天影出來接一个电话。
电话可能很重要,何天影慢慢就走出了宾馆,來到了唐逸夫所在的小山坡旁,大概是过于专注的缘故,何天影一不小心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突然一个趔趄直往前冲,唐逸夫手疾眼快冲上前去扶住了他。
即便如此,何天影手里的手机还是甩了出去,在山坡上滚了几滚,挂在了坡下的草丛中。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对方还在通话。
何天影十分着急,扑过去要捡手机。
唐逸夫喊了一声危险,拉住了他。
确实,黑乎乎地冒然行动,稍有不慎,不仅人有掉下去的危险,手机更有可能搞掉下去。
唐逸夫比何天影年轻几岁,酒也喝得少一些,他自告奋勇地抓住山坡上的小树枝,冒着危险将手机捡了上來。
何天影接了手机,竟然顾不得说一声谢谢,立即转到一边继续打电话。
的确,何天影接的这个电话太重要了,这是中央纪委某领导的秘书给他通风报信,告诉他本次党委换届,他获得了省纪委书记的提名。
电话打完了,何天影才走过來与唐逸夫攀谈了几句,就这样,两人相互认识了,当时,唐逸夫并沒有太过在意,沒想到过了几个月,中央实施纪委书记“异地调任”,何天影从革命老区的省份调到了东南省任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
如此一來,原本在省里高层中毫无人脉的唐逸夫一夜之间就上面有人了。
何天影來东南省“异地任职”,手头上沒有自己的人,也需要构建自己的班底,因此对唐逸夫也是关爱有加。
唐逸夫与何天影的关系好,东南省的官员略有所闻,但是,他们之间为什么如此亲近与密切,却几乎无人知晓。
唐逸夫每逢上省城开会或者过年过节,总要找个借口和理由去看望看望何天影,当然,他绝不是空着两只手去的,如果空着两只手,那就绝对不是看望,而是骚扰,其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让人家越來越反感。
在搞好人际关系上,唐逸夫是非常精明的,如果不明白这一点,以他一个乡镇干部出身也就混不到今天。
正因为他明白这些,唐逸夫才能抓住机遇,他利用何天影儿子出国上学的机会,拐弯抹角地将三万欧元打入到了何天影儿子在国外的账户上,之后在四年前的换届选举中,唐逸夫顺利当上了市委常委、副市长。
他虽说与何天影的关系很熟了,但还沒有熟到可以随便登门拜访的份儿上。
这一个度他掌握得很好,掌握不好这个度,大事小事地都打扰领导,让领导产生了厌烦情绪就反而不好了。
可是,现在的局势很微妙了,事关重大,他必须要当面向何天影“汇报思想”。
开车來到省委家属大院,唐逸夫他对守卫大门的警卫说,是去拜见一位退休的省政协副主席,那位老领导也住在这里,事先唐逸夫已电话与他预约过,警卫看了唐逸夫的身份证件让他在來访人员簿上登记一下,随手抓起电话请示政协老领导,得知确有此事后,就放行了。
混迹官场多年的唐逸夫做事非常的谨慎,直接登记去看望在任的领导是比较忌讳的,尤其是警卫还打了电话去询问,就更显得唐突和冒昧。
可是,若去拜见政协领导,特别是退休后的政协领导,一般情况,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他们是乐意接见的。
唐逸夫轻车熟路地进了政协退休副主席的家门,双方寒暄一番套话,喝下一杯清茶之后,他在茶几上放上几张临江家乐福连锁店的购物券,说几句來省城开会顺便看看老领导,请老领导保重身体之类的话,然后就起身告辞。
老领导与唐逸夫客气一番就送客人出门,唐逸夫就在房门口硬是把老领导推进门里。
接下來,唐逸夫从老领导这幢楼开车转到后边的一幢楼,径直奔至何天影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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