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來不要紧,因为协调会的精神沒有落实到位,拖的时间一长,矛盾进一步暴露和激化,比如农民们的贷款怎么还,沒了收入,农民怎么解决生活问題。
这是谁之错。
难道各级政府和领导沒有责任。
这种现象不仅青原独有,全国各地都不乏类似的例子,只不过具体表现形式不同罢了。
一些领导为了个人的政绩,美其名曰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实则以牺牲老百姓的利益为代价为自己筑就向上爬的阶梯。
在中国的每座城市,几乎都可以看到废弃的楼房,倒闭的工厂,荒废的园区等等,究其原因,都是一些领导者缺乏科学的发展观所致。
领导启动一项惠民的政绩工作时,众人都举双手拥护,卖力地去推进,并且把它当成了升迁的垫脚石;升的升了,调的调了,所有的恶果,所有的损失,却统统留给了最基层的百姓,让他们來承担决策失误留下的恶果。
这公平吗,合理吗。
然而,有些事,明明是政府决策的失误,但是,你还不能直说,要是直说了,就要得罪上上下下一大批人,下面的倒好说,尤其上面的,你要得罪了,就会直接关系到你的前途命运,一些想整倒你的人,抓到你的话柄,再夸大其词地反映上去,沒有事儿也会给你弄出一点事儿。
朱敏文已经升任了市委书记,难題就留到了召集政府工作的伊海涛手上。
楚天舒下了楼來到信访办的后门,往门口看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将市政府的大门围了个严严实实。
对于南岭县的核桃事件,楚天舒也略知一二。
设身处地为他们想想,他们的确冤枉,贷了款购买树种,付出了几年的辛勤与汗水,好不容易盼着核桃丰收了,却又卖不出去,换成谁,谁也坐不住,早知这样,倒不如用贷款的钱种点玉米或者红薯,实在卖不出去,还可以当一家人的粮食。
这核桃品种确实是好,但是卖不出去,砸在手里一点用处都沒有,还带來了一大堆的麻烦,谁见了不心烦,只要遇到风吹草动,自然是一呼百应,群体上访事件时有发生就不足为奇了。
信访办的主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带着他手底下的几个男女,声嘶力竭地安抚躁动的人群。
可是,门口的农民根本不听他们的劝解。
不过,农民们的情绪虽然激动,但并沒有太冲动,除了吵吵嚷嚷地要见市领导之外,沒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信访办的刘主任见楚天舒來了,像是看到了救兵,他满头大汗地跑过來,捞住楚天舒的手,说:“楚主任,我们正在尽力做说服劝解工作,沒有影响领导们工作吧,”
楚天舒皱起了眉头,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信访办的官员们首先想到的是有沒有影响领导工作而不是老百姓的利益是否受到损害,这种只看领导脸色的工作出发点,又怎么能平息农民们怨气和怒火。
“伊市长让我來了解一下情况,”楚天舒面无表情地说。
刘主任有点慌了神,他搞不清楚楚天舒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吞吞吐吐地说:“起因还是核桃卖不出去的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一次是县里的城管打伤了一名卖核桃的农民,”
楚天舒严厉地说:“具体什么情况,”
“这个,好像是……”刘主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似乎有难言之隐。
见刘主任这副模样,楚天舒气不打一处來,他顾不得刘主任比自己的级别还高,大声地说:“走,一起出去看看,”
刘主任听到楚天舒说这话,不仅沒有气恼,反而如释重负一般在前面给楚天舒带路。
楚天舒走到人群中一看,竟然一眼就看见了山顶小学的支教老师罗玉彬。
他走到罗玉彬面前,奇怪地问:“罗老师,你怎么也來了,”
罗玉彬愣了一下,反问道:“哎,小楚,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主任忙介绍说:“这是我们市府办的楚主任,”
“楚主任,”罗玉彬莫名其妙,又问道:“你不是部队的人吗,什么时候转业了,”
楚天舒笑了,上一次自己送向晚晴到山顶小学去采访时开的是一辆军用悍马,怪不得要被罗玉彬误认为是部队的人。
“这个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楚天舒把罗玉彬拉到一边,指着围在门前的人群,问道:“罗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罗玉彬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昨天下午,罗玉彬去县城取市团委组织捐献给山顶小学的学习和生活用品,路过中心大道集贸市场路口的时候,看见几名城管队员与一对卖核桃的老农夫妇发生了冲突。
老农夫妇來自山上的杏林乡,罗玉彬和他们认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