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霞不满地说:“小楚,你傻笑什么,”
楚天舒问:“上官局长,我在想,霍启明有问題那一点儿都不冤枉他,但是,问題的多与少、轻与重,是不是也要看领导的意思,”
上官紫霞说:“小楚,你不厚道啊,原來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叶庆平假装不悦地说:“小楚,我看出來了,你拉我出來散步,其实是想套上官局长的话,拿我当挡箭牌呢,”
楚天舒还沒來得及解释,前面横奔过來了四个人。
领头的正是县长付大木,他远远就笑着招呼道:“叶市长,上官局长,你们好兴致啊,”
跟在他身后的是公安局长陶玉鸣、财政局长彭宝銮和县办主任薛金龙。
叶庆平一怔,不觉莞尔。
上官紫霞是业务起家的官员,说话少有顾忌,她一见这个阵势,马上叫了起來,说:“大木县长,原來你在宾馆专门安排了眼线监视我们啊,”
被上官紫霞刺了一句,付大木并沒有尴尬之色,反而一脸的得意洋洋,说:“那是自然,市里领导來了,必须严防死守,确保万无一失,要是出了纰漏,我和小楚书记都沒法向市委市政府交代啊,”
楚天舒顿觉郁闷,好不容易以散步的名义与叶庆平和上官紫霞有单独谈一谈的机会,被付大木一伙儿一打搅,机会就丧失了。
两拔人一汇合,有了县委书记和县长开道,一行人立成焦点,谁都想得到他们陪同的大人物肯定是市里的领导,路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这一路的散步变成付大木政绩的自我表彰会。
叶庆平也觉得索然无味,漫漫走到通天河边。
付大木的话头很自然地转到了通天河的综合治理上來了。
他说,这几年來,为了响应市委市政府号召,治理污染,保护生态,南岭县如何下大决心,下大力气,其间克服了多少困难,顶住了多大压力,付出多少努力,投入了多少资金,一定要还南岭老百姓一方青天,一条清河,过程之生动,情节之精彩,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楚天舒还沒有到來之前,付大木带领南岭人民战天斗地作出了很大的成绩。
付大木正自口若悬河,神采飞扬,如同说书人连背带诵,突听得上官紫霞问道:“大木县长,近年來南岭县对通天河年年治理,年年投入,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众人一怔,齐齐看走在叶庆平身边的上官紫霞。
付大木笑道:“上官局长,你有所不知啊,通天河的综合治理是一个系统性工程,怎么可能一蹴而就呢,我正要向叶市长汇报,希望市里能在资金上给予大力支持,我们力争在本年内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上官紫霞问:“那大概还需要多少呢,”
付大木眼睛一亮,并沒有看向上官紫霞,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叶庆平,说:“通天河的综合治理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初步估计有个一百万就差不多了,”
叶庆平问道:“上官局长,你是财务专家,你什么意见,”
“叶市长,按大木县长这个预算,整儿通天河治理有三百万左右就应该够了,”上官紫霞微微一笑,说:“不过,财务报表显示,近几年來,通天河综合治理工程已经累计投入资金四百多万元,再追加一百万元,我怕是远远不够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停止脚步,怔在当场,付大木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阴沉着脸解释道:“工程施工先难后易,前期投入大一点也很正常嘛,”
上官紫霞的表情突转妩媚,一笑,说:“呵呵,具体的细账我也沒算,只是,这一个治理工程施工单位就换了五六家,支付手续和工程量变更程序等等也有不太规范的地方,资金控制起來的难度的确很大,”
付大木板着脸对彭宝銮说:“老彭,你们财政局是怎么把关的,”
彭宝銮额头上沁出了汗水,嘟嚷着检讨道:“财政局审核把关不严,我承担主要的责任,”
叶庆平淡淡地说:“南岭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市里在各个方面都应该大力扶持,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天舒和大木同志,你们要充分利用好市里的帮扶政策和资金,可不能陷入越扶越贫的怪圈啊,”
付大木只觉叶庆平淡淡的目光如利针刺体,看着上官紫霞又不好发作,只好转移了打击方向:“叶市长,你有所不知啊,穷山恶水出刁民,南岭民风一向不好,解放前土匪横行,动不动就闹事,就拿通天河治理來说吧,沿河老百姓都把工程当唐僧肉,稍不满意就阻工,搞得施工单位很难正常施工,冤枉钱花了不少,唉,”
话不投机半句多。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回到了招待所。
楚天舒把叶庆平和上官紫霞送回了房间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觉得心中郁郁不欢,他一一回想这几天來发生的事情,回想叶庆平和郎茂才的态度和表现,有一些东西似乎呼之欲出,有一些东西却难以捉摸,心潮正自难平,门被轻柔地敲了两下。
他走过去拉开门:“小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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