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是想着放了杨炎,就可以解除皇宫之围,但现在皇宫之围解了,几个人却后怕起来。[ 因为这一次抓杨炎是他们几人一起唆使赵惇和赵月如一起动手的。杨炎不可能查不出来,万一杨炎这是先把他们稳住,然后来个秋后算帐呢?或许杨炎不会弑君,但以武力逼皇帝杀他们这几个人却不是不可能的。
他们虽然是赵惇的心腹,但事关身家性命,只怕赵惇一定会弃车保帅。至少几个于心自问,换了自巳,是一定会这么做的。而且陈俊卿等人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大概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现在说是去探杨炎的口风,说不定现在正和杨炎一起商议怎么收拾自己呢?
因此几个人越想越怕,聚在一起一商议,李道当即主张,趁现在皇宫之围以解,城门也开放了,先带着皇帝离开天临府,躲开杨炎。逃到别处之后再作打算。龙大渊、曾觌、张说现在都以是惊弓之鸟,听了李道的话之后立刻同意。史浩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加上龙大渊、曾觌、张说等人都同意了,因此也就没有反对。
几个人商定之后,立刻来见赵惇,说明情况。赵惇本是个没主见的人,偏偏这时赵月如也不在身边,经不住几人劝说,加上李皇后也在一边极力劝说,也就同意了。李道一见赵惇同意,立刻派人赶忙收拾行李东西,准备上路。龙大渊、史浩、曾觌、张说等人也都各自回府,去抓紧准备。
等史浩回到府中的时候,史弥远以经在等着他了。一见史浩回来,史弥远立刻迎了上去,道:“父亲,昨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您一夜没回来。”
史浩叹了一口气,这才把昨夜事情的经过对史弥远说了一遍。史弥远听了,也吃惊不小,虽然他也曾预想到杨炎的部下有可能动兵变,但却没有想到会是由赵倩如来主导,一个年轻的女子竟有这样的胆魄勇气,到是不能小视。忙又问道:“父亲,那么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史浩道:“虽然现在杨炎解除皇宫之围,但天临府以经全在杨炎的掌控中,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因此我们打算趁现在杨炎现在放松守备的时候,带着皇上一起先逃出天临府,然后再做打算,我这是回来准备,马上就要出了。你也不要闲着了,赶紧收拾一下,快跟我们一起走吧。”
史弥远皱了皱眉头,道:“父亲,这逃出天临府的主,是谁的主张?”
史浩道:“这是李道先提出来的,而且其他人也没有反对。” 见史弥远脸色有异,道:“同叔,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史弥远点点头,道:“不错,父亲,我们现在绝不能离开天临府。”
史浩一怔,不解道:“那是为什么?”
史弥远道:“诚如父亲所见,现在整个天临府都以经掌控在杨炎手中,就算撤了皇宫之围,开放城门,你们又能逃到那里去。只要是杨炎愿意,随时都可以对皇上下手。在城中杨炎或许还有些顾忌,毕竟文武大臣都在,但逃出天临府,反而使杨炎更有机会下手啊。他可以命人改扮成强盗动手,这样一来他反而可以摆脱干系,将罪过推到父亲你们身上。”
史浩略一思索,道:“同叔,你说的有理,那么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史弥远道:“父亲不要着急,我们先坐下再说。”
两人坐下之后,史弥远才又道:“现在杨炎以经和朝廷彻底撕破了脸,万难善终,从杨炎的角度看只有三条出路可行,其一是索性杀了皇帝,自立为君,然后号令天下。但这样做要担弑君的罪名,太不得人心,而且杨炎现在根基尚浅,难以服众,因此我看杨炎绝不会这么做。杨炎如果想对朝廷下手,早就可以下手了,现在整个天临府都在杨炎的掌握中,如果他不放行,谁能够逃得出去吗?”
史浩点点头,道:“那么第二条路呢?”
史弥远道:“那就是以武力控制皇帝,执掌朝政,使皇帝成为傀儡,挟天子以号令天下,然后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亲信,等到自已根基稳固,党羽丰满之后,再行废立之事,当年曹操、司马昭、杨坚就是这么做的。而第三就是立刻退出天临府,退回广南,割地一方,做第二个杨师厚,以现在朝廷的能力,也拿他没有办法。”
史浩沉思了一会,道:“你的意思是,杨炎现在选的是第三条路?”
史弥远道:“至少可以肯定,杨炎不会选第一条路,他如果真心谋反,那么就不会撤去皇宫之围,而是会立刻杀入皇宫去,杀了皇帝,自立为君。但无论杨炎是选第二条还是第三条,他都不会对朝廷下手。因此留在天临府才是安全的。何况现在朝廷都以经失去了控制天下的能力,不管怎样,现在杨炎是为朝廷立下大功的人,但遭到这样的结果,只会导至各处的地方大员都会对朝廷产生不信任,这个时候离开天临府,实在是太不智了。”
史浩脸色一变,道:“我立刻去劝说皇上,立刻停止撤离,就留在天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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