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赵忱一拍手掌,兴奋的道:“好,真是太好,如果金国生内乱,不仅这一次南征将不战而退,我大宋还可以趁乱而伐,一举收复中原失地。 ”
然后他又对杨炎道:“姐夫,立刻下令中都的职方司人员,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策动金国的内乱,越快越好,而且动静越大越好。必要的时候,职方司的人员也可以参与其中,甚至我大宋给他们提供支持,也都可以。”
原来光衍从中都回了报告,说在中都金囯有一批老臣、宗室、贵族,并不满意完颜长之的统制,在暗中聚集策划,寻找机会想要扳到完颜长之。这一次南侵,完颜长之御驾亲征,正是一个大好机会,他们有可能会釆取行动。并寻问朝廷,职方司应该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报告一传到杨炎手上,杨炎就立刻进宫,把这个消息告诉赵忱。
尽管赵忱以经决议要与金军决一死战,但要说丝毫也不担心,那是根本不可能。毕竟这次面对的对手可不再大理、西夏之流,而是五十多年,就一直是大宋心腹之患的强敌金国,其国势之大,兵势之多、人口之众,犹在大宋之上,岂是好易与的吗?这一次敢主动出兵,进攻大宋,自然是做好了充份的准备。而且大宋现在还有些底气不足,毕竟收取西夏之后的国势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而且现在的赵忱也不是当初刚继位时的懵懂少年,只凭着一股锐气,就可以无所顾忌。随着年岁的增长,执政经验的日益丰富,凡事也都会从多个角度来考虑,以救得到最好的解决方法。同时,虽然赵忱并未亲上战场,但大宋复囯后的几次大战过程,他都了解得十分淸楚,深知征战的凶险和不确定性。
尽管大宋现在有杨炎这根台柱子撑着,但这一次的金军主将完颜长之也是当代的名将,既使是杨炎也多表示过对完颜长之用兵能力的敬佩,坦言对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赵忱虽然在大殿上慷慨激昂,但回到宫中之后,想起来也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来。这一战大宋能否抵挡得住呢?万一敌不过金军,被金军打过了长江,兵临城下,那可怎么办,自己是否也要学孝宗皇帝那样,天子死社稷,也以死殉国呢?
而正在赵忱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内侍来报:杨炎进宫求见,赵忱知道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生,因此立刻下旨传见。
君臣见礼之后,杨炎立刻递上了职方司回来的光衍的奏报。赵忱看完之后,也不禁大喜过望。国君远征在外,朝內权臣动政变夺位,这种事情在金国可是很有传统的。当年完颜雍就是利用完颜亮亲征南宋的时候,在中都动谋反夺位,结果造成了南侵的金军溃败,完颜亮也被乱军所杀。而完颜长之能够上位,同样也是利用当时的皇帝完颜允恭亲征西夏,朝中空虚,才动兵变成功。现在看来,金国这一次是又要重蹈复辙了。
而对大宋来说,这种好事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馅饼一样,怎么叫赵忱不欢喜呢?
杨炎却道:“陛下,金国內部不稳,固然可喜,但却不足以为持。要想保全大宋目前的这半壁河山,还是要靠我们自己的能力。而且金国的內乱是否会生,也不在于职方司如何活动,而在于我大宋的抵抗力度。”
“哦!”赵忱也从狂喜中冷静下来,笄道:“姐夫前半话朕到是懂,但后半话朕却有些不解,为何金国内乱,却在我大宋的抵抗能力?”
杨炎道:“如果金军的南侵顺利,攻城取地,连连获胜,那么完颜长之在国内必然会威信大增,纵然有人想要谋反,也未必就能成功,就如任氏叛乱一样,昙花一现而与大局无足轻重。相反,如果金军的进攻受挫,完颜长之就会威信大跌,人心背离,就算有人并无反意,那时恐怕也会另有所图了。因此金国内部是否会生叛乱,在江淮战场上,而不在中都。整军备战之事,决不能掉以轻心。”
赵忱沉呤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还是姐夫看得周全,到是朕把这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说起来完颜亮和完颜允恭确实也都是在亲征受挫之后,国内才生叛乱的。而史弥远和任氏动的叛乱,却是在我大宋获胜之时,纵然能够一时得呈,但到底人心不附,所以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不过金国这次南侵,也是来者不善,不知姐夫以为胜负如何呢?”
杨炎道:“陛下尽管放心,别看金国这回来势凶猛,但不过是以攻代守而己。其目地只是攻取江北之地而己,绝不会渡过长江。” 说着就把枢密院讨论的金军规模和战略目标向赵忱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所以我大宋必需加强兵力,固守江北之地,与金军对持,并不急于进攻,花费的时间越久,对金军就越不利。只要先遏制住了金军的势头,然后再让人在中都活动,煽动金国的大臣叛乱。只等金国内部一乱,金军必会撤军。到那时我们就可以乘胜追击,顺势收复中原失地。”
听说金军这一次不会渡江,赵忱也不禁大为安心,后来又听杨炎分析的情况,赵忱也完全放下心来,笑道:“看来姐夫果然是成竹在胸,此番大宋中兴大计,就全在姐夫肩上了。”
虽然说还没有正式宣布,但目前的大宋,也确实只能由杨炎领军去迎战金军,这一点是任谁也不会反对。因此赵忱现在就这样说了, 到也并不为过。
杨炎听了,立刻拜伏于地,道:“陛下放心,臣必当尽心竭力,为国尽忠。只是此番出战对手不同于往常,因此胜负得失,或许会反复拉距,陛下在朝中切不求胜心切,因一时小胜而轻视金军,希望毕其功于一役。更不可因一时小败而惊慌失措,丧失信心。”
赵忱点点头,道:“姐夫请尽管放心,军前之事朕尽于附姐夫,一切安排,皆甴姐夫做主,朕决不会从中御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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