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剑离念被门外的吵闹声吵醒了。他忙起身穿衣,出外看发生了什么。只见镖局门口堵着两队人马,一队人马要往东走,另一队人马要往西走,互不相让。往东走的人马是官府,官轿旁边两列的是衙役,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想必是师爷骑在马上在轿子头前。往西走的人马只有三个人,马车上拉着一个白铁皮大箱子,箱子两边的两个人一身灰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小心翼翼的在看护箱子,马车前为首的是一个姑娘,眉目如画,一身男子打扮。师爷和这个姑娘正在针锋相对的争吵。
“本朝历法,明文规定,百姓不得阻挡官府出行,请你们让一下!”
“好大的官威啊,你们官府就这么欺负百姓的吗?”
“本官,啊不,我们哪里欺负过百姓,你可以打听打听,田山镇的官府从来都是爱护百姓的!”
“连路也不给百姓让,这就是你说的爱护百姓吗?”
“我们按本朝历法行事,这个另当别论。”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我们今天是来这个镖局的,往前一步就到地方了,你给行个方便也不肯吗?”姑娘气的嘟起了嘴,偏偏不像生气的模样更像是在撒娇。
“师……师爷,既然路不通,不如咱们打道回府吧。”轿帘掀起,一个老汉一身官服,应该是田山县县令了,但是肤色黝黑,形容干瘦,一点也不像一个县官。
这时,李开也来到了镖局门口。他见到师爷一愣,随即拱手道:“魏县令早上好啊,今天怎么一身师爷打扮呢?”
“噢,是李总镖头呀。昨天有两个农户来我衙门打官司,姓李的农户状告姓张的农户偷了他家的牛,老张说他是从一个人手上买的牛并没有偷他的牛,我于是问老李怎么确定老张的牛是他的,老李说他对自家的牛最熟悉不过了,不信看一看牛的右耳后肯定有撮白毛,我令人翻看牛的右耳果然有撮白毛。就问老张是否有买牛的收据,老张说买牛时那人说是刚买的牛忽然家有急事着急用钱所以贩卖,与那人现场交易并未索要收据,我问老张是否查看了那人买牛的收据,老张说没有,还吵嚷着自己真不是偷牛的贼。我于是找来老张交易时周围的见证,见证人们都说亲眼见老张与一人交易,而且所言那人相貌与老张所言一致,所以我断定那人就是偷牛贼。最后我下断书,判老张将牛还与老李,同时根据历法因老张在买牛时未查看卖牛方的票据处以罚款两钱银子,至于老张本人的损失,等抓到偷牛贼由偷牛贼赔偿。老张听完我的断书十分不服,说自己平白无故竟然亏了钱还受处罚,还说我们衙门无所作为,办事不力致使偷牛贼横行。我根据老张描述偷牛贼的长相,打探到嫌犯下落,又为了让老张服气,所以让他今天做一天县令,我做师爷,让他感受一下我的难处,我们这就是去抓那个偷牛贼,不想与这位往西行的姑娘遇到堵在路上无法通过。”
“你能看出我是个女的?”姑娘杏眼圆睁,非常惊讶。
“当然能看出来啦!”围观的群众们一齐喊道,这里面还有镇上出名的傻子赵二,他喊的最响。
“敢问姑娘芳名。”李开拱手道。
“本姑娘姓刘,名苏。你有什么事吗?”
“姑娘可否借过一下,你也听到了,本地县令真有着急公事要办。”
“噢,你这是看他是当官的,所以帮他喽,我今天是来你镖局托镖的,是你的主顾,你就不帮主顾说话吗?”
“这……”李开一时语塞。
刘苏忽然眼睛一转,似想到了什么,对魏县令道:“你刚才说那个张老汉今天做一天的县令,不是戏言吧?”
“当然不是戏言,魏某虽是芝麻小官,但也一言九鼎。”
“那么下属自然不该不听上司的命令了,张县令刚刚说要打道回府,你们还不赶紧回衙门?”
“呃,姑娘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回去!”魏县令说完,调转马头就走,轿夫只得抬起轿子和两班衙役跟着魏县令回衙门了。
“真是个书呆子!”对着魏县令的背影,刘苏做了个鬼脸。
“刘苏姑娘,还请到迎客厅谈谈托运的事。”李开满面笑容,十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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